“你可是校尉!这点……”
刘正挑了挑眉,听着孙静和那个声音交流着,与此同时,有类似链条的金属拖地声哗啦啦的传来,随后是陆烁的劝慰声,“些许小事,文台就不要责怪了。如今幼台受了伤,难免想要找个由头泄泄愤。倒是你……”
“是益德兄!”
文聘探头望了一眼,猛地扭头小声道,但那脸色颇为惊骇,让刘正听着链条拖地声,脑子里产生一些不好的预感。
随后,就听到陆烁的声音在营帐外响起,“到了。”
文聘急忙拉开帷布,昏暗的光芒下,一道人影立在营帐入口,颤声喊道:“大哥!”
“益德,你……”
刘正喊了一声,脸色顿时凝住。
只见张飞头戴枷锁,脚戴脚镣,一身风尘仆仆,那张向来干净英俊的脸庞被一头干枯蓬乱的长发遮掩,蓬头垢面的模样着实狼狈。
想起张飞此前被折磨得胡思乱想,如今又如此狼狈,刘正目光顿时红了,急忙撑着床榻想要爬起来,牵扯到伤口又痛嘶着趴了下去,随后想起朱儁让自己承认罪名的那番话,懊恼地重重在床上敲了一拳。
那边张飞发现异常,急忙小跑过来,被脚镣绊倒,猛地摔在地上,随后急忙爬起来,跪着挪到刘正身边,“大哥,你怎么了?”
刘正呼吸粗重,看着张飞微微战栗的身躯,扭头刚要开口让陆烁放了张飞,余光瞥到荀攸微微摇头,只得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朝张飞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大哥没事。益德,大哥对不起你……”
“大哥,你在说什么啊!你到底怎么了?二哥呢?二哥在哪里?”
张飞扭头望望。
随同孙静进来的孙坚一直在审视刘正,这时反倒躲开刘正望过来的目光,开口道:“诸位放心,云长与我等昨夜在博望抓到了师宜官,便一路赶来宛城了,云长如今只是被中郎将留住盘问昨夜始末而已。孙某也是因为受命在官道上接应益德兄,才提前出来。”
刘正眉头一挑:“师宜官?!”
“没错。想来刘公子对自己的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
孙坚笑了笑,“师宜官已经认罪,你的反书由他书写,离你们平反的时日,或许已经不远了。”
“真的?”
刘正一脸惊喜,见孙坚笑着点头,扫向荀攸张机笑起来。
张机由衷地笑了笑,荀攸陪笑过后,却凝望着张飞身上的枷锁脚镣,眉头微微皱了皱。
一旁孙静如释重负地长吐一口气,察觉到孙坚投过来的目光,当即敛容正色。
陆烁走进来道:“既然已经见了面,陆某便带张益德下去正式审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