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待在村落,琢磨的也是人心的东西,有些事情自然考虑不到,公孙越能够提醒,那便是仗义执言,对他来说大有裨益。
刘正明白自己年纪尚轻,阅历也不够,虽说因为知道历史走向,之前也有胆大妄为,自命不凡的时候,但自从任意妄为使得刘始抑郁而终,又经历了被甘始、卢节屡次提醒的事情,他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对于旁人的建议自然看重——虽然有时候不听,但别人提了那便是给他在这件事情一个判定的方向,这也是很好的参考标准。
何况公孙越能够提出来,那便说明对方也希望他好,也代表他得到了对方的认可,刘正自然感激对方给他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
他以往将关羽张飞当成自家兄弟,又说要组成部曲往后封王拜侯,却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关羽张飞要是犯了错,应该怎么罚。
今日宽恕关羽,凭借的自然是兄弟义气,关乎人心不稳,他还真没有顾及过。
这算是给他开阔了一道视野,刘正心中自然也衡量起来应该怎么实施标准,便也寻求了公孙越一些办法。
有关军纪,公孙越是过来人,见刘正态度虚心,不似作伪,也乐于与刘正讨论一番。
等到刘正面容有些乏累,公孙越笑了笑,抱拳道:“德然兄,越也明白兄弟之情与军法难有两全。若今日越是云长兄,或是德然兄你,也会想要徇私舞弊,可凭着德然兄如今的威望,未来身边的人想来会越来越多,每一个人都当做兄弟看待……此事决计不可能。而但凡是人,便会患不均,还得德然兄慎之又慎,他日也好能有王佐之师,扫平乱世。”
他笑了笑,“至少比起对鲜卑匈奴赶尽杀绝穷追猛打的家兄,越对降服蛾贼再抗蛾贼的德然兄更为看好一些。”
刘正颇为受用地回礼道:“借子度吉言。只是此事,还得子度多加帮衬才是。”
“这个自然……”
公孙越迟疑了一下,想起对方之前那声大喝喝止了一匹马,当时那异动他也听手下说了,随即意味深长道:“越还等着德然兄帮我相些好马,然后让越与那黄汉升能堂堂正正战一场……虽说决计打不过,可总要试试看。”
“相马的事情,往后刘某定然会做,不会落了子度的。”
刘正还以为张飞等人已经告诉了他自己会相马的事情,随后目光灼灼道:“至于黄汉升,等我伤愈,与他一战。”
“哦?此前街巷一战,夜色太黑,越也没有看清楚德然兄的武艺,只是知道德然兄乃当世悍将。说起来,越便是这些年与鲜卑匈奴对战,也不曾见过有如黄汉升那般出神入化的箭术,何况他一身刀法也颇为精湛,真要你二人一战,越着实期待。希望德然兄能为越讨回公道……那黄汉升实在有些嚣张啊。”
“好。刘某近来一直给他儿子讲了这么久的故事,他竟然连半点感谢都没有,我也多有不满。”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