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节愣了愣,随即瞥了眼屋内神色喜悦的刘正,神色讪然地拱了拱手,“是在下冒昧,逾礼之处,海涵。”
“无妨。我等夫妻之事,牵连诸位,在下惭愧。”
张机朝着众人拱了拱手,关羽等人一番客套,刘正笑道:“仲景兄……我便这么叫你了。你也着实愚钝,嫂夫人在家无事可做,你便不要帮手了?抛头露面虽说不是女儿家该做的事情,可女人的病你总有不方便的时候吧?药理、经方,还有其他事情……有嫂夫人从旁策应,怎么也比你单打独斗要来……”
“德然!”
这番话始终带着点让女人上位的意思,卢节见多了牝鸡司晨的事情,一时之间对于刘正提出这个观点自然上纲上线,喝了一声,“此事你未免逾礼了!仲景兄家中之事岂容……”
“子章兄,我可没那些繁文缛节。何况刘公子与我议论家中之事,也无妨。机早已与刘公子神交已久。”
张机拱了拱手,随后朝刘正笑起来,“此话倒也有几分道理。是机疏忽大意,未曾想……”
看着张机和刘正相谈甚欢,卢节如鲠在喉,随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拂袖离开。
甘始将水玉递给小白,见小白饶有兴致地翻转着,揉了揉她头上的包巾,回想着刘正此前所言的西域琉璃技法,拉了一下关羽。
两人到了房内,关羽疑惑道:“甘大哥何至于此?”
“云长,甘某想了几日,今夜决计离开。”
关羽愣了愣,“此事不应该与大哥……”
“不说了。”
甘始摇了摇头,沉声拱手道:“云长,为兄还有一事要你解惑。”
“何事?”
“德然究竟何许人也?”
关羽眉头一皱,甘始正色道:“为兄与你们相处也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了。初见德然,他悍勇无双,一身是胆。此后他身怀伤寒,为兄若说不怕被染,那是决计不可能的。他重伤未愈,伤寒入了肺腑还咳过血,伤口也化过脓……若是一般人,早已病情急转而下身死殒命。可如今他一身病痛拖延至今,竟然慢慢恢复过来。此前我也询问过你们,你们含糊其辞,如今德然一身见识已经遮掩不住,为兄以为,这两个月,我等还有些情分,可否……”
“这……”
关羽怔了怔,见甘始神色失落地扭头就走,急忙拉住,“甘大哥,羽说给你听便是,此事还得自那日某在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