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被号了脉,接连的咳嗽中,他感觉胸内燃烧,浑身开始酸麻作痛,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起来,每一次掀起帘子,夜风灌进来,都像是有一股凉意袭来,让他瑟瑟发抖。
他知道自己真的感冒了。
体力值到了“57”了,终于降低的速度慢了下来。
医师的唉声叹气在车窗外响起,紧跟着是关羽的怒骂声,还有兵器相碰的火星子飞起来,公孙越闷哼出声,关羽还在喊:“来啊!你来!你以为你很厉害啊!某一招就能砍了你的脑袋!插标卖首的家伙!你来搞笑的吧!”
“吵个屁啊!”
张飞提着蛇矛冲了出去,刘正拦不住,紧跟着一阵兵器碰撞声,武器掉落在地砸出闷响声,张飞大喊:“你砍!有本事砍下来!”
“你他娘耍无赖!”
“就是耍无赖!怎么了!”
“草包!有本事拿武器再打啊!”
“我不!你砍死我啊!”
关羽的哭声又响起来,没多久,张飞喘着粗气,“行了,二哥,上去吧。”
两人上了马车,远处卢节、县尉县丞安抚那些乡勇降兵的呐喊声遥遥响起。
“大哥,咱们去南阳吧?现在就走!”
关羽提着盏灯笼坐进来,一张红脸被披散开来的长发掩盖,泪渍一片,透着光亮有些凶神恶煞。
张飞正绑着束带,事实上他是最爱干净的一个,刘正压着身上的被子咳嗽着,望着甘始穿着衣服,抬手拍了拍关羽的手,“云长,你听我的,不能去。我爹的遗命得完成,这是我最对不起他的地方……你把头发束起来,太难看了,不体面。我这几天可能要躺马车上,你作为主帅,得,咳咳,得有样子……”
嗓子很痒,他又咳嗽了几声。
他望向张飞,看着张飞肩膀上的血迹,“医师还在吧?去包扎一下。止血……看见你这样子,总想起李大哥和宪和来。原本待在家中,也没觉得那些伤怎么样,如今连日打斗,又被朱明这么一吓,倒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咳嗽的话,可能是刚才出了汗,没太讲究,只换了衣服,所以发作……咳咳。”
“回头砍了朱明!”
张飞啐了一声,跳下车去。
“外面的条件不比家中。”
甘始说着话,“益德那伤口不深,只要不动,伤口止得住……等过两天,其实也可以抓些蛆虫来啃食伤口,到时候烧刀取腐肉……”
“我不!”
张飞在外面喊,“那玩意儿恶心。以前杀猪卖肉,看着虫子叮上去,我都吃不下饭。我又不是猪……凭什么让虫子叮?”
“张神将,你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