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道理。”
甘始将信将疑,随后问道:“我记得卢中郎将可没有这份本事,莫不是那位高人说的?”
“对!”
刘正眼前一亮,笑道:“我也是一时才想起来,便按照那方士说的来吧。眼见为实,先在我们这里还有城外那片地方试一试。对了,他还说过,石灰还有药用的价值……具体还得你们这些方士医师琢磨一番了。”
“德然,那高人可有报过名讳?”
甘始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却又有些气愤道:“这可是功在千秋的大事!此人强闻博记,见多识广,怎就不提前说出石灰防瘟疫的功效!要不然我大汉子民,又何必平白受此瘟疫之苦!”
“名讳他没说,要不然我连左慈于吉都记得,怎么可能不记下来?”
刘正心中暗笑,随后敷衍道:“许是追求不同……你都说他是高人了,我怎知道他的想法。”
“莫不是连此功劳也要经于你手?”
甘始似有所悟,随即肯定道:“也对。医道终究是方技之一,世人眼中当不得大用,那位高人定然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才要托付于你。毕竟你与他身份有别,你说更能让人信服……如今由此战功,更是能让人信服了。”
他不由定睛打量刘正几眼,笑道:“德然,为兄在想,那位高人是不是算准了你有大造化,又知你深明大义,故而才鼎力相助,让你造福我等黎民百姓。”
“或许吧,前辈于我有再造之恩,也不知此生还能不能相遇,让正报答一番。”
刘正有些心虚,鸡皮疙瘩更是起了一身,总觉得再这么编下去,总有牛皮戳破的一天,到时候就真被当神仙下凡了……
他想想还挺带感,甘始继续看下去,随即愣了愣,“火葬?那不是西域佛教传过来的东西?什么舍利子……德然信佛教?”
“这也不是我说的。是那方士说的……他是方士,那便应当与佛家没什么关联,他说世间有阴有阳,邪气入体,便是尸体都是祸害。”
刘正信口胡诌道。
这年月在儒学影响下,世人大多崇尚土葬,刘正也知道如今想要推行火葬必定困难重重,不由笑道:“此事比我后面写的隔离还要难上一些,隔离还只是有违仁义……我不是说兄长和故安令不仁义,便是世俗之见因为一人得病全家被囚颇有微词,还望兄长莫怪。”
“为兄又没说什么。尔等都是深明大义之人,为兄知道的。”
刘正笑了笑,继续道:“火葬便是有悖人伦了。我也只是写出来而已。我在里面也写了,还得故安令上报上去,让刺史定夺,若有可能,再让刺史汇报给朝廷。”
“嗯,看到了……”
甘始点点头,望着里面的内容脸色复杂起来,“德然着实有心了。竟还想故安令汇报刺史,给医师与我方士正名……还欲联合天下医师方士,共抗瘟疫。”
他叹气道:“为兄方才可就说了,我等与医师看病救人,在世人眼中却是方技,多有偏见。你有此心,当真是为国为民的大义之人,也是我方士与医师的再生父母。”
“兄长过誉。你别看我号召天下方士医师共度难关,也是想着让朝廷监管。如若不然,说不定便会再出一个张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