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当初分家的时候,咱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从那以后你们是你们,我和迎春与你们不再有任何干系,也请过村长做过见证。
但您今天做的事,好像是后悔了,也不打算认当初分家的事了。
正好,当初分家的文书我也带在身上,不如我们去找县太爷为我们分说分说。”
张母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兴,一副被伤透了心的样子。
“老大,你怎么能这样?说到底我也是你娘啊。”
张兴静静的看着她表演,等她演够了,才抬起头看着天边的云,一脸风轻云淡的陈述道。
“是啊,就是因为你是我娘,当初朝廷征兵,征兵令上面明明写的是我爹的名字,你说舍不得爹,让我替爹去,我没犹豫便同意了。
可那时,我和迎春做工的钱都拿回了家让您收着,咱家明明有钱可以免除兵役,我和爹都可以不用去。
但您去死死拿捏着银子,分文不愿出。
沙场之上九死一生,我只剩一口气被送了回来,你们却连管都不管,只让我自生自灭。
要不是迎春,我现在坟头上的草,都有您这么高了。
当初,替爹参军已经算是还了你们的生养之恩了。
余生,我只要记着我妹子的救命之恩就行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