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摇了摇头,虽然她嫁妆里还有根五十年左右的老参,可大夫都说不用了,她自然舍不得拿出来。
何大夫闻言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叹道,“没吃就对了,这要真吃了,恐怕就是佛祖来了都无力回天了。”
罗氏不解的问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夫君不过是发烧而已,他平时身体那么好,只要退了烧很快就会好起来,哪有你说的那般严重?”
何大夫见罗氏不信,便上前一步揭开陈先身上的薄被露出伤处的位置对罗氏道。
“你夫君这是在衙门里挨的板子吧?”
何大夫这话一出口罗氏脸色便难看起来,以为他是故意揭自己的伤疤,刚想唤人赶他出去,却听何大夫继续说道。
“衙门里的官差打人都是有技巧的,你别看他表面没有伤口,但其实这皮下早已经烂成了豆腐渣。
若是不早些划开皮肉,将里面的烂肉全部剔除,就这么放任不管的话。
如今高热不退还是轻的,再拖上几日重则丧命,轻者也可能从此卧床不起。”
罗氏其实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话。
之前的大夫也说要划开陈先伤处,剔除里面的烂肉,但罗氏却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觉得陈先伤的不重,而那先前的大夫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多骗些银钱而已。
她自然不想受骗,便不理会他的话,只让他开了些外用和内服的药,便将人打发走了。
如今,陈先起了高热,人也烧的糊里糊涂的,罗氏此时的心境与当时不同,虽然还觉得何大夫有些夸大,但到底不敢拿陈先的身子骨开玩笑。
何大夫见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便立马要求送来热水和烈酒。
又从自己药箱里取出备用的刀具和针线,开始一遍遍消毒。
等一切准备妥当,何大夫才看了罗氏一眼道。
“这位夫人,接下去的场面可能会比较吓人,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何大夫好意提醒,罗氏却觉得他是在诓骗自己,其实陈先伤的并不重,这大夫将自己支出去,回头在陈先伤处随便开道口子缝起来,就说是已经剔了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