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畏召集诸人在郴州府衙议事之时,郴州城北的茶永盆地中,雄略军和蛮人的战斗也已经进行到尾声。
军都指挥使张嗣挥舞着手中长剑将面前扑来的蛮兵斩杀,环顾四周,神情里却只有一抹难言的落寞。
自将兵法实行以来,大宋朝各地禁军的战力都有所提升,郴州一带因为临近五岭,民族混杂,小规模战斗不断,所以雄略军的战力往日里一向被人多有称道。
张嗣也时常因为此事洋洋自得,没少在同僚上官面前吹嘘。
只是今日,整整三千禁军,现在还能站在张嗣身边的,已经不足八百。
“将军!末将带人挡住这些蛮崽子,您带着亲兵快走吧!”
曹礼是张嗣最为喜爱的部将,为人也最是憨直,眼见得自家将军眸中有了死志,连忙开口劝阻。
张嗣却只是自嘲的一笑,开口的同时已经将手中长剑举起。
“走?往哪里走?合景,这些蛮人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让我们活着离开这里!”
身子陡然崩的笔直,张嗣心中已生死志,目光掠过面前密密麻麻的蛮人身影,开口喝道:
“将军难免阵上亡,今日就是我张嗣为大宋尽忠之时!诸位兄弟切莫走在本将的前面!”
话音落下,张嗣起身就朝那些蛮人奔去,手中长剑握的笔直!
“誓死跟随将军!”曹礼手中长枪握紧,不再多说,紧跟着张嗣就往前冲去!
他是曹家偏房的庶生子,若非张嗣看重,哪有今日的风光!
“誓死跟随将军!”雄略军剩余的将领军士也一同呼喊,左右不过是一个死,何不壮烈一些!
八百余人,盔甲残破,满身血迹,在张嗣和曹礼的带领下,向上万蛮人发动了冲击。
“恩主,这......”蛮人大军中央,银山洞洞主沙丘罗在这一刻也不由变色,若是大宋都是这样的军队,他们蛮族如何裂土为王。
“区区八百臭虫罢了,沙洞主还不去取了他们性命?”
“对了,给我把那个为首的将军留下。”吴厉端坐于步辇上,只是隐隐一笑,却让沙丘罗觉得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