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过去,看见一个小姑娘竟然趴在一颗三四丈多高的大树上,抱着树枝。
小姑娘想下来,却又怕高,上得去,下不来了。
模样极尴尬,又有点惊慌。
丫鬟看见来了个高大的男人,也顾不得别的,忙跑过来,求他帮忙,将二小姐弄下来。
他这才知道,这小姑娘便是宗吟姻同父异母的妹妹,宗太傅继任夫人所出的二女儿。
看她手里拿着个枝丫,好像在戳旁边的一个鸟窝。
鸟窝里,有一窝嗷嗷待哺的幼鸟。
却不见大鸟的踪影。
他心生厌恶,看来这二小姐是为了好玩,爬树赶跑了大鸟,撩完幼鸟,下不来。
小小年纪,却招猫逗狗,毫无大家闺秀的风范,性子也顽劣,连一群还没出窝的雏鸟都不放过。
加上这会儿正是误会宗吟姻,对宗盼儿自然也没什么好感。
一根藤上生不出两种花。
一个貌丑无德、脾气暴戾的姐姐,又怎么会有个温厚善良的好妹妹?
亏得宗家书香门第,前后两房夫人生的女儿,却都一无是处。
他没上前帮忙,甩袖就走。
临走前,树上趴着的小姑娘杏眼发嗔,也是那么看着他,还气呼呼地将枝丫冲他背影狠狠砸过来。
和昨晚,宗盼儿的眼神,一模一样。
那次回去之后,他才听说,太傅府的二小姐貌似摔伤了腿,虽没有断掉,却还是趴在床上半个多月没起来。
他只当这顽劣讨厌的小姑娘,从此对自己这个“见死不救”的凉薄人,生了记恨。
没想到,记恨没有,还从此恋慕上了他。
那个年龄的姑娘家,最是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