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自己的脸,“你呢,当然可以打回来,但是我提前告诉你一声,殴打朝廷命妇,是重罪。”
程昭沉着脸开口:“轻则杖责三十,重则坐牢三年,大姑父想试试牢饭的味道么?”
刘魁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他倒是想打回去,但是他清楚这个小姨子如今的身份是真的不一样了,县里许多人都在议论穗孺人,连县令大人都礼让三分,他可不敢对着来。
他有心服软,但是没有台阶。
程家族长也走了过来:“今天是大喜之日,都消消气,刘魁,这事儿确实是你不对,孩子这么小,你打孩子干什么。”
“在程家闹事,你还真是胆子不小。”程老太太冷声道,“行了,都坐过来吃饭,赶紧吃了都滚回去,看到你们就闹心!”
老太太心疼自家孙子,但从不会心疼外孙子,当初能把二狗三牛绑在树上,而今看到三毛被打成这样,脸上也没有丝毫动容。
程弯弯扯了扯唇角。
指望程家替程圆圆撑腰,根本就不可能。
虽然她和程圆圆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那种骨血的吸引,那种天生的亲近感,让她没有办法忽视这一切。
她扶着程圆圆起来:“大姐,我们去那边坐着聊一会吧。”
程圆圆摸了摸三毛的脑袋,眼眶有些红。
程弯弯在桌子上端了个饭碗,所有菜夹了一满碗,递到孩子手上:“三毛,坐马车上去吃饭,离你爹远一点。”
三毛点头,道谢过后,捧着饭碗坐上马车,远离了院子。
程弯弯两姐妹则去了程家东边的一个杂房里坐着。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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