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蔚柏就感觉,可能自己这么说还是有些唐突了,甚至也不敢再看沈言,只走到车那边后,帮她打开了副驾驶车门,等她先上车。
对于蔚柏的话,沈言也只是笑着点了下头,解释或者其他的话,也都没有。
一路上开车回去,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
蔚柏感觉,这段时间下来,他跟沈言算是越来越熟识了。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是在找机会跟沈言交流和接触,而越是这样,沈言似乎越是有意无意地在言行举止上跟他保持距离。
就像是他往她那边走一步,她就会笑着当做什么都没察觉到,却又在不动声色之间,刚刚好地往后退一步,保持住跟他之间原有的距离。
蔚柏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觉得有些挫败,她明明什么都没说,但无形之间又似乎什么都告诉他了。
蔚柏也不知道怎么,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傅星寒身上去。
他开口:“我听赵教授说,傅先生今早醒了。”
沈言看向车窗外的视线立刻收回,转而看向了他,眸底似乎涌动起什么东西:“是吗?”
眼底的东西一闪即逝,她意识到什么,收敛了情绪,恢复了不太关心的模样。
蔚柏点头:“嗯,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你还不知道吗?
早上就醒了,听医生说,他伤得不轻,暂时是双腿跟右手都用不了了,尤其是左腿,基本上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沈言没吭声,垂在身上的一双手,放进了外套口袋里去。
夏季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热了,但车里开了冷空调,加上她现在身体还虚弱,所以一上车就多穿了件外套。
蔚柏看着,也不知怎么就想着,她放到口袋里去的那双手,一定是抓紧了的。
他觉得沈言还不如直接表现出来,毕竟傅星寒怎么也算是为了救她,才落到了现在这一步,她现在有点关心在意的情绪也没什么。
但现在她却选择掩饰着,将情绪隐藏得滴水不漏,显得漠不关心。
她掩饰得这样自然,让蔚柏甚至想,她以前那么长时间,对傅星寒的冷眼相待里,是不是也自然而然掩饰着一些什么。
蔚柏继续道:“他左腿恢复不了了,右腿跟右手也很难说。
傅老先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虽然这边的医生已经做出了诊断,但他还是坚持,想带傅先生出国去试试。
好像说是,打算这几天就出国,医院这边准备办出院手续了。”
他说了这么多,沈言大概觉得自己一直沉默也不合适,才回了一声:“哦,这样啊。”
蔚柏多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