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在每年清明祭日,和温父的生日忌日时,带上齐明远母子,一起给父亲扫墓上香。
她做了什么,这三年来,她到底做了多么混蛋多么愚蠢的事情?
温知意喉间发出急促的呼吸声,理智在迅速趋向崩溃的边缘,她指甲拼命掐进掌心里,巨大的恨意和痛苦后悔,让她手心生生被掐出了血来。
有指甲折断了,十指连心的痛,对于此刻的她而言,根本感受不到。
这三年来,父亲在黄泉之下,该对她有多失望,多恨生了个这么愚不可及的女儿?
她错了,错了,可是晚了,什么都太晚了。
自己的人生,家人的命,全部都已经被她糟蹋得干干净净的了。
温知意很清楚,到了这一步,什么都来不及了,她开始呼吸不过来,腿下发软差点栽倒了下去。
如果可以,她只想现在立刻冲进去,跟里面的两个畜生直接同归于尽。
时至今日,她温知意没什么好顾及的了,她只想给自己的父亲报仇,只要能让里面的两个畜生偿命,她半点不会顾惜自己的性命。
可最后残存的理智,却让她再清楚不过,她现在根本不是里面两个人的对手。
齐明远一个大男人,齐蕙也是身强体壮的,她如果这个时候直接冲进去,别说不能报仇,只怕还是送死。
里面齐蕙的声音还在继续:“那当初适配检查结果不也说了,差不多符合移植要求,是她那老爹命不好,注定活不长了,但凡运气好一些,没准还不就熬过来了?
何况他接受了肾脏移植后,就急病发作死了,也不一定就是排斥反应导致的,没准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别的病发作了呢?”
齐明远心狠,但到底还是不及齐蕙狠,他多说了一句:“妈,这些哄自己的话,您就别说了吧。
检测结果里面,肾脏移植要求,符合就是符合,不符合就是不符合,哪有什么差不多符合的说法。
当初也就是那几个黑市的人想挣钱,才这么说的,其实我们跟那几个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后来出了事,不算意外。”
温知意急火攻心,粗重急促的呼吸间,直接有血腥味涌向了嗓子眼。
她想呕,立刻伸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竭力保持住最后一丝理智和力气,一步步往后面退。
眼看就要退到走廊拐角处,经过拐角就很快能下楼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