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沈言有多爱他傅星寒,现在就有多恨。
可除了恨,这一刻被压迫到透不过气来的窒息感,带给她的还有熟悉的恐惧。
两年前,这个男人带给过她太多次、这样被逼到没有退路的惧怕,那种如同落到深水里的感觉,发不出声音,没办法求助。
沈言抗拒不了这样的情绪,哪怕时隔两年不见,再面对这个男人,她除了恨,还有完全不受控制的怕。
那几乎已经成为一种身体的本能,本能告诉她,这个男人会伤害她,不择手段,没有下限。
她一边恨着,想要报复,一边却又害怕,想要逃。
傅星寒俯身,额头抵到了她额头上来,他声音粗重紊乱,却又压得极低:“阿言,他墨泽江都在这里了,你骗不了我了。
要不再试试,你再看看我,我补偿你好不好,你要什么你开口,我什么都给你好不好。”
他不顾及沈言的反应,如同自言自语,又像是沉到了自己的世界里去,只顾着继续开口:
“要不你试试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就一次,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再试试看。
我有的我都给你,没有的我也想办法给你,阿言,两年了,我真的要疯了,你回去再看我一眼吧。”
沈言用身体拼命想要推开他,喉咙里发出吃力的“呜呜”的挣扎声。
大概是被捂住了嘴,连带着情绪起伏过大,她呼吸也困难了起来。
呼吸不畅,眼睛红得厉害,硬生生将眼泪也逼了下来。
她终于费力用手肘,狠狠杵了后面的车后备箱几下。
声音不算大,但在这样寂静的晚上,也足够听清楚了。
墨泽江隔着车窗没看到沈言在里面,已经朝着车后走了过来。
听到后备箱处的声响,他脚步立刻快了,等绕去车后,正看到沈言被傅星寒捂住了嘴,身体被抵住,面色苍白,一脸的泪迹在月色下很是清晰。
里面小李看人一直没进来,也赶了出来,将前院的灯全部打开了。
光线昏暗的偌大前院里,顷刻被点亮如白昼。
墨泽江在绕去车后看到眼前一幕的一刻,骤然沉了脸色,随即迅速伸手过去,将傅星寒拽开来,转而先问沈言:“没事吧?你先进去,小李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