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航伸手,将包厢里的大灯打开,先打了声招呼:“傅哥。”
傅星寒早喝得快要人事不省了,对他的打招呼,吭都没吭一声。
白子航再看向角落里还打着盹的白子瑜,将茶几上一颗骰子掷了过去。
白子瑜冷不防被打了一下,立刻清醒了过来,习惯性地出声安慰:“对对对,你说得都对,前妻死了你很难受,我很同情你……”
他一抬头,对上的却是白子航似笑非笑的目光。
“接风宴?特意准备的?”白子航幽幽开口,视线扫过包厢里仅有的两个人,和茶几上一大烟灰缸的烟屁股,还有倒得乱七八糟的空的红酒瓶白酒瓶。
白子瑜哈哈笑着,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惊不惊喜?你哥跟傅大总裁亲自准备了好烟好酒,就为了好好迎接你。”
白子航叹了一声,大概也是习惯了,到底没再多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脑子里却还惦记着凌雯家里那个病人,那人的伤病实在太过严重,是他之前接触过的患者里面,从未有过的。
他有些心不在焉,白子瑜冷笑了一声:“回国这么久没回家,我听说,你又跟那凌小姐待一块去了?说说看,这次又打算找个什么理由,回去在爸跟爷爷那里蒙混过关?”
白子航应声:“不是待在她那里,是因为一个病人,说是受了伤,肺部严重积水,严重肺病,问题不少。”
一旁喝着闷酒的傅星寒,突然侧目看向了他:“多大?”
傅星寒感觉,自己大概是真的醉了,也开始疯了不正常了。
以前还只是觉得路上不少人,都像她的身影。
现在却是随便听到的一句话,都会联想到她身上去。
白子航一时没能会意:“什么多大?”
“年纪,你说的那病人。”这么一个多月下来,这大概是傅星寒说的最有耐心的一句话。
白子航“哦”了一声,回想起病床上那个小姑娘,纤细的手臂,跟瘦到明显还不到一百斤的身形,回道:“十六七岁。”
除了身形,那个人面部严重受伤,也一时无法分辨清楚面容。
傅星寒眸光几乎是刹那之间,就再一次完全黯淡了下去,他有些自嘲地轻笑了一声,清楚自己实在是太痴心妄想了。
他撑着茶几起身,摇摇晃晃往外面走:“先走了。”
白子瑜急声叫他:“别这么快走啊,子航这么多年难得回国,一起喝几杯,多说说话。”
他叫弟弟直接来这里,也是看傅星寒这段事情情绪糟糕得可怕,担心这样下去会出事,想让白子航来劝劝傅星寒。
白子航以前学医的时候,学过不少心理学的知识,跟人沟通这方面,可比他白子瑜一个简单的外科医生要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