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夫人抓紧了沈言的手,眼睛红得厉害,闻言声音冰冷道:“让他傅星寒走吧。”
如果事到如今,司家都已经认回沈言这个女儿了,还不能替她将傅星寒拒之门外的话,那沈言该有多寒心?
司家如果不能护她安宁,她又还能去哪里找依靠。
想到这里,司夫人冷声又说了一句:“你告诉他,不止今晚,自此以后我司家都不欢迎他傅星寒,我女儿的任何事情,都再不需要他操心。”
如果不是因为他,沈言根本不至于到如今心衰竭的地步,更不会到现在,终于换到了适配的心脏,却可能还要面对完全无法承受的巨大内疚和自责。
所以应该说,哪怕现在沈言已经顺利换到了心脏,她也未必就能活下去。
外面陈伯沉默了片刻,还是将傅星寒让他转告的话,都说了出来:“傅先生还让我跟夫人您说一声,他带了一个人过来。
那个人做过对不起沈小姐的事情,他希望能对他之前的无奈包庇隐瞒,来亲自向沈小姐道歉和解释,也让沈小姐看到那个人的下场。”
司夫人看向床上沈言苍白的脸,语气不耐烦了起来:“够了,陈伯,无论任何原因,我都不希望那个男人再出现在我女儿眼前,尤其是在我女儿醒过来之前。
在我女儿顺利熬过心脏排异期之前,其他任何外人我都不想见,任何别的事情我都不想听。”
她现在除了关心沈言,其他唯一关心的一件事情,就是沈言身上这颗心脏,到底是不是江愉辰的。
不为别的,只是希望能证实,这颗心脏并非来自江愉辰。
这样才能真正解开沈言的心结,让她不再对这颗心脏产生巨大的排斥和恐惧心理。
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有大得多的可能性,能熬过心脏刚移植后、这一段时间的排斥期和危险期。
陈伯小心再说了一句:“傅先生带过来的,是那位纪女士,也就是如今傅先生的继母。”
司夫人冷笑出声:“不管是谁都不见,你转告傅星寒,他早就应该明白了,这个世上真正伤害过我女儿的人,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不值一提。
他最应该做的,是好好正视他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而不是拿别人或者失忆来当借口。”
哪怕是当初的那个林嘉月,如果不是仗着他傅星寒曾经无底线的纵容偏袒和眼盲心瞎,也绝不可能那样肆无忌惮地伤害到沈言。
何况真正让沈言心死绝望的,不是林嘉月的伤害,而是那个被她掏心掏肺爱了照顾了十年的男人,对她的毫不信任和残忍至极。
门外陈伯应声:“好的夫人,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