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毒,那总该有所缘由。”
于素秋寒声开口,眸光扫过一旁的汾月,再次问道:
“望欢她近些日子,可曾接触过什么人或是些特殊的物件?但凡有什么让你察觉到不对的地方,都尽数告知于我。”
汾月神情一肃,连忙凝神苦苦思索。
“此事,定要严查!”
于素秋望着燕望欢,胸口重重起伏一次,又道:
“不管是什么人,敢害到我陈家人的身上,都得做好付出十倍代价的准备!”
“近些日子,主子的吃用都和往常没有任何的区别,早间苏姨娘过来,要为主子梳发时,我也有留意过,主子的身上,也还是好好的...”
“苏香见?”于素秋似察觉到了什么,神情一凛,道:“她跑去望欢哪里做什么?”
“说是想要打听四少爷的事情,那时候主子正在梳妆,准备着晚些要去三皇子府拜见的事,苏姨娘不管不顾的就闯进了屏风后面,还硬要为主子梳发。”
汾月说的不算多,也没含着什么猜忌和揣测,只平平讲着方才发生过的事儿,却更让于素秋心生揣度。
苏香见平日里和燕望欢也没见得有多少交情在,无缘无故过去找她,虽是有陈元北作为借口,勉强能站得住脚,但之后又闯进屏风,为她梳发,可就古怪的很了。
“来人!”于素秋也并未多耽搁,察觉到了不对,就大刀阔斧的下了吩咐,“去将苏香见给我带过来!”
有婢女应声离去。
汾月向着站在内室门口的从胡望去一眼,悄悄点了点头。
从胡后退一步,悄无声息地离了房门。
被强闯进了房门时,苏香见还正捧着一本诗经,苦苦啃读着。
她识字不多。
更不解每一句诗词当中的蕴意。
只想若能强行背住,懂得稍多一些,许和陈元北也能多谢话题来。
然而苏香见还抓着一字,忍不住到底叫什么时,房门被忽从外撞开,两个粗使婢女大步流星的闯进了门,不由分说地就要去抓苏香见。
她顿时一惊,一掌拍开粗使婢女伸过来的手,苏香见怒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才是这里的主子,你们这群奴才,还有没有规矩了?!”
“主子?”
两个粗使婢女对视一眼,都是笑了。
“一个靠着爬床上位的脏东西,什么时候也配自称为主子了?”
苏香见打从成了陈元北的侧室后,还哪里听过如此不客气的羞辱,她将诗经摔回到桌上,寒声道:
“你们...”
也不等她把话说完。
粗使婢女已经再次迈步上前,一边抓向她的手臂,口里面还道:
“胆敢向小姐下毒,你这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下毒?
苏香见一怔。
连躲闪的动作都跟着迟缓,粗使婢女趁机一把拽住她的手臂,狠狠一扯。
她心里头正乱着,全无防备之下,险些直接摔到在地。
“在这装什么千金之躯呢?”
粗使婢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见苏香见歪倒在桌旁,也没有要搀扶的意思,直接拽着她就向外走。
“我没有下毒!”
苏香见这才反应过来,昂起头,颤着嗓音连连道:
“我..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婢女全然不在意她如何,斜过去一眼,道:
“有什么话,等下去跟夫人及少夫人去说,我们这些奴才嚷嚷个什么?”
“我...”
苏香见当真是慌了。
从她离开燕望欢的房间开始,到此时此刻,才过去多点的时辰,她用的药量又极为小心谨慎,应要过上一段时日才能发作,根本不该在现在被发现的才对。
但见粗使婢女的样子,又好像笃定了是她一般。
苏香见心乱如麻,一张娇美的脸蛋都成了惨白的颜色,直到被硬生生拖过了门槛,身体被硌的生疼,她忍不住惊呼一声。
然而她的痛苦不仅没换来粗使婢女的怜惜,反而还得了一句:
“快些走!再敢耽搁时辰的话,小心我们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