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衣男子却真的接过了筷子。
“你不该遣走他们。”
燕望欢为自己倒了杯茶,送到唇边慢慢抿着,她也不急着离去,只道:
“这次是巧合,若再有下一次,可不一定会在被人撞见。”
白衣男子侧眸望她一眼,道:
“撞不见,又如何?”
他嗓音极沉。
眼底的淡漠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
他分明就在燕望欢面前。
然却给她一种,早已死去多时的古怪感。
“我不想刚回陈家,就出丧事。”燕望欢抿了口茶水,等着混杂着茶香气的暖意流遍全身,她主动转了话题,道:“说起来,望欢还不知晓三哥的名讳?”
白衣男子沉默半晌。
也不知是为了燕望欢的坦诚。
还是因许久未曾得到的随意。
“陈慕白。”
他终于开了口。
燕望欢也跟着道:
“三哥叫我望欢就好。”
陈慕白并未话多之人。
燕望欢不再开口。
他亦没有想要主动问起什么的意思。
对着忽然归来的陈家小姐,旁人都是好奇的紧,唯独陈慕白,连一眼都没有多看她。
仿若燕望欢。
同他桌子上摆的笔墨纸砚,没有丝毫区别。
燕望欢并未喜自讨没趣之人。
陈慕白慢慢用着饭。
她就从一旁随手拿起本书,翻开一页看了起来。
“等你用完,我就离开。”
燕望欢交代了一句,自然翻过了下一页。
他们虽同处一室。
却连半点动响,都未发出来。
陈元北赶到这里时,还以为房内无人,他推开门,被燕望欢和陈慕白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迈过门槛,赶到燕望欢身边,也不顾陈慕白就在一旁,笑嘻嘻地问:
“这就见到你三哥了,是不是没我有趣啊?”
“安静点并非坏事。”燕望欢放了书,见陈元北眉飞色舞,也跟着笑了笑,问:“怎这么早就回来了?可寻到什么乐子了?”
“我可不是你,见了三皇子就抛下我这个兄长。”
陈元北故意叹息了一声,但很快又嬉笑着道:
“不过就是到最近新开的酒楼去走了一遭,还算有几分意思,赶明个带你去瞧瞧热闹!”
他一到来。
整间院子仿佛都变得鲜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