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敢?
这种话,除了燕望欢之外,怕是没谁敢说出口了。
燕问然吃了这遭闷亏,眼底都沉了煞气,她给养了一身娇蛮,当然不甘就这么算了,像是弱了燕望欢一头。咬了咬牙,她正欲开口,房门却忽然从内推开。
曹大夫迈过门槛,望了一圈,对燕望欢拱手道:
“禀三小姐,大夫人已经醒了。”
“如何?”
“只是惊吓过度,休息几天,喝上两副药,好生调养着,也就无碍。”
燕望欢微微颔首,“知晓了。这几日,劳烦曹大夫多上心,好生照顾我娘。”
“是。”
她交代好,也不理会燕叶玉和燕问然二人,动身进了房门。
燕唤喜正守在床前,身侧站着面无表情的愫灵。
一见燕望欢,燕唤喜先是一愣,而后猛地起了身,厉声道: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祖母交代,让我和姐姐们,多来看望母亲。”
她全当没瞧见燕唤喜满是憎恶的目光,缓步上前,走到床边,垂了眼去看大夫人。
那往日里威风八面的女人,此刻却像是卸掉了所有的精气神。
成了一句空壳。
她躺在床上,长发凌乱,面色惨白如纸,唇也失了血色,微张着口,从中泄出模糊的呓语。
谁也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却也都知晓,那是燕景安的名字。
燕望欢面带浅笑,也不理会燕唤喜,径自给床边坐下,轻声道:
“娘,望欢来看您了。”
大夫人指尖一颤。
目光游移,落到燕望欢面上,一双眼登时瞪得好大,眼白中血丝密布,颇为骇人。
“你。。。你居然敢到这来?!”
“敢?”
燕望欢勾起唇,笑意更甚,她垂着头,鬓边一缕碎发散落,遮住了半张脸。一瞬间,大夫人看着她,好像给那张脸上,看到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情绪。
一半温柔和煦,一半凶戾狠毒。
她的声音却是一如既往,不见半分起伏,道:
“娘说的这话,望欢可就不懂了。”
“你这贱婢!”
她越是装作无辜,大夫人心中就越是痛恨。
恨不得直接摸出把刀来,捅进燕望欢的心窝,在用力一搅,给她五脏六腑,都拧个稀巴烂。
凭何?
这下贱的人可以好生生的站在这,来讥讽她的痛苦。
而她的景安,却给砍掉了脑袋。
如此不平。
她怎么忍下!
大夫人目眦欲裂,声音沙哑,如钝刀磨木。
“燕望欢,你以为我儿死了,你往后的日子,就能过的舒服?”
她张大嘴,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咯咯”声,像是在笑,却给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毛骨悚然。
“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