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一旁的仪器。意识曲线稳定地波动。</p>
“容栀，你果然是个天才。有你在，我少受了不少罪。”曹院士又缓缓地说。</p>
容栀接受了夸赞，面无表情。如果此刻不是几把枪顶着她的头，她的感受可能会更加真实一些。</p>
“江姥爷那边”容栀问。</p>
她用手轻轻拨动仪器。沉静的大海上，有几丝隐隐约约的破浪声。暴雨过后，天地间寂静得惊人，这么一丝丝声音，被容栀敏锐地捕捉到。</p>
她脑中紧绷的弦终于略微松弛。她看向曹院士，重复：“江姥爷那边，您什么时候履行承诺”</p>
“等导入成功后，我的助手会安排一切。”曹院士说。</p>
“您怎么这么确定，您的助手，就不会背叛您呢”容栀好奇地问。</p>
话已出口，枪口敲在她的太阳穴上，敲得她头颅生疼。耳边传来厉声的斥责：“你在说什么！”</p>
容栀捕捉着外面的响动，判断距离，软着声音：</p>
“虽然我和老师理念不合，但老师毕竟是我的老师，我也会为他担忧。”</p>
说完以后，容栀感觉自己撒谎不够真心。她眨了眨眼，管理了一下面上的表情，想补充一句，又觉得太过明显。</p>
曹院士显然不是很信容栀的担心。</p>
“我这一搏，生死未卜，为了一个构想，愿意去赌一把……他们没有理由反对。”</p>
容栀恍然，她先入为主，知道未来的主脑会成为覆盖整个宇宙的超级人工智能，但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p>
在古代地球，紧紧只是一个构想。</p>
想来，曹院士还会被当作一个为了科学而献身的正面形象吧。</p>
容栀讥讽地笑了，眼中凉意蔓延。</p>
她走到仪器边，经过一番准备后，声色如常：“您当真准备好了”</p>
曹院士看着自己的意识曲线，不说话。</p>
良久，他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