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辰不答。
贺飞站起来,转身走出奶茶店。
贺辰等他走远了,才俯身趴在桌子上,用头撑住头。
他父亲觉得,他是没有吃过生活的苦,才会说出“对贺家的一切不感兴趣”这样的话。
他以为,过几年,经历过现实的毒打,贺辰自然会改变想法。
可他为什么不想想?
最苦最难的时候,他这个当父亲的都没有出现,他和母亲都撑过去了。
现在还有什么苦是他吃不了的呢?
最需要父爱的幼年时期,他没有给他应有的爱。
现在,当他长大成人,他父亲才递上这份迟来的,经过利益权衡的父爱,不觉得太迟了吗?
父亲说他没有人情味。
这话不对,他还是有的。
比如,他不去想,父亲是否知道贺宵的所作所为。
支持一个实验室所需的费用是惊人的,父亲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贺辰撑着额角,一动不动。
有人走过来,坐在他对面。
贺辰抬头一看,是乐天。
他看他一眼:“你们没走啊?”
乐天的笑容依然那么明朗:“我们就在你旁边那张桌子喝奶茶,你没看见啊?”
贺辰轻笑:“怎么?怕我挨打,跟过来拦着啊?”
乐天被说中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
“是我多虑了。不是谁都像我爸那么缺心眼,一言不合就上手!”
贺辰低声说:“乐叔叔待人真心实意,没那么多算计。”
乐天假装心理不平衡:
“那是,他真心实意觉得你哪儿哪儿都好,真心实意觉得我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