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间奏和谐、有条不紊。
“谁啊?”
“换班的人吗?”
外面的警员先一步有了反应,刺眼的手电筒白光朝着走廊尽头的位置照了照。
“请问是来换班的同事吗?说句话啊?”
“你这样怪吓人的。”
“哒、哒、哒——”
脚步声愈发逼近,但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等、等一下!秋原先生!好像是不认识的人啊?”
“傻瓜!是劫狱的!开枪啊开枪!”
“我没带啊!秋原先生——”
赤井秀一靠在墙边,捂住自己的嘴,只听见一阵鸡零狗碎乒乒乓乓,最后传来好几声沉闷的、躯体倒在地上的声音。
打着强光的手电筒吧嗒一声落在地上,在漆黑的甬道里滚了滚,白色的扇形光线映亮光洁的金属地板。
片刻之后,手电筒被人重新捡了起来。
刺眼的白光,霎时间直直指向赤井秀一所在的囚室。
他猛地闭上眼睛,但还是没办法阻挡眼角本能的生理性泪水。
他的眼前一片昏花,但在这种至关重要的对视环节,慢一分一秒都有可能给自己带来危险。所以即使看不见,他也艰难地睁开眼睛朝着那个方向望去。
在不停抖动的手电筒光线上方,他看见了那个举着手电筒的人。
银色的长发披在两肩,一身墨色大衣,宛若焊在头顶的黑色礼帽以及——额角狭长的疤痕。
对方毫不掩饰地暴露真容,墨绿色的眼睛像是打量一滩烂泥似的、冷冷地望着他。
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