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婉儿瞳孔一缩,满脸戒备的看着李季风。
李季风将她的反应看在眼底,他并不意外她这个反应,可预料中和当真看到,又是两回事。
自嘲一笑,李季风忽然听自己平静的说了一句:“那日,胭脂斋的人并不是我叫过去的,你却笃定了是我,对不对?因为,我在你心中,已经成了个小人,对不对?”
“难道不是吗?”罗婉儿冷笑。
李季风面色僵住,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眼里闪过了丝丝复杂。
半晌,他才从她这如同当头棒喝一般的言语间惊醒过来。
对,自从当日他下定决心要将她绑去青州大营的时候,他在她心中,便是一个劣迹之人。
她便永远也不会再相信他了!
胭脂斋那事儿只是个个列罢了,日后,若再遇到同样的事儿,她也照旧不会再相信他。
既是如此,他要不要她的信任,又有何区别呢。
他倒不如彻彻底底的做个小人,还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
李季风灼热的看着她,索性也不再压制自己那些粗鄙心思了。
“你想要做营生,我可以助你,嫁给我,整个青河县的大半的营生都在你手里。”
罗婉儿心中一阵恶心:“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就跟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我都替你感到龌龊!”
嗤声一笑,她再懒得听李季风这些话了,掉头就走。
李季风适才特意提起钱先生时,她心生防备,适才留下来,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可如今听着这些话,她忽就被他恶心的无以复加,也不想管他究竟想如何了。
大不了,这青河县的营生,她不要了就是,反正她和安郎早晚都得离开青河县。
罗婉儿走后,李季风腿上生出了一股子绵绵密密的痛意,连着他额前也生出了一些细汗。
李余见状,赶忙去扶他。
李季风死死拽住李余的袖子,喃声重复:“是她逼我的,是她逼我的!”
李余抿嘴,看着自家公子这痛苦模样,他生生止住了帮罗娘子说话的冲动,忙扶着李季风回府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