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二在门外听了七七八八,一颗心也吓得怦怦乱跳,哪还顾得上什么占小便宜的事,赶忙跑去村上唯一一家装了电话机的小卖部去打电话。
“陶勇被抓了,还有一帮黑社会在找他的亲戚朋友呢,你和你妈要是现在去他住处的话,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你们给我快回来,那边不能待了。”
陶老二急忙道。
陶耀宗却不乐意,“那我和妈去找个旅馆住下,陶冬还没找到呢。”
他才刚来,还没去市里逛逛,现在回去不是白来一顿?等他见识见识,回学校也好吹牛。
陶老二却觉得人反正在那,总是跑不了。“别管她,你们给她单位留个口信,让她下周放假回来一趟,她还能不听?你们别待在那了,那帮黑社会好像势力不小,万一碰着了怎么办?”
“哪有那么巧?”陶耀宗不以为然,他把刚刚的事给陶老二说了:“陶冬现在翅膀可硬了,竟然敢不见我们,那群臭保安还敢报警,我这次要是不给她当面一个教训,她说不定就和舅村上的那个薛桂香一样,赚了钱就跑没人影了。”
薛桂香是后山村一家人家的女儿,从小就被她父母当牛当马,等长大到十四岁的时候,竟然想要给她大哥换亲。
她要换亲的人,是一个一双眼睛斜的,快三十岁都没娶到老婆的光棍。薛桂香就跪在自家房门前两天两夜,不论日晒风吹,雨大霜降,一刻都没有移动。直到村长看不下去了,薛家父母才勉强松口,让她出去打工赚钱给大哥娶媳妇。
头两年薛桂香每个月都把钱寄回家,渐渐地,家里放松了警惕。哪知两年后,薛桂香突然不再寄钱回家,薛家人跑去她打工的饭店,哪还有人。
薛桂香找人办了张假证,跑了!
这件事在附近几个村闹的很大,陶老二和薛金男也知道。所以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放陶冬出去,而是“托”给了陶勇,让他带着去打工。
陶勇是干什么的,他们即使不清楚个十成,八成也是知道的,可他们根本不关心,甚至觉得只有这样陶冬才翻不出他们手心,否则那丫头自以为读了高中,就想翻出花来。
一个坏了名声的女人,还不是只能依靠娘家?
再说那种地方来钱快,那丫头用几年时间就能赚人家普通打工人一辈子的钱,她应该感谢他们。
“她都是从窑子里出来的,还能翻天?”陶老二觉得是儿子多心了,“肯定是那厂子规矩多,你就听我的,留个信后赶紧回来。你要是不信的话给她留的信上提下陶勇,她肯定就乖了。”
最后陶耀宗答应明天去留个信后就回家,不过他打定主意今天晚上要出去见识下世面。
十六作为露茜的随从参会,一早运动完后冲洗了下就和露茜去咖啡厅喝咖啡。
“额,好苦。”
她还是第一次喝咖啡,不管是这具身体还是以前的那些任务,都没喝过。喝咖啡这种事适合悠闲的品,不管是以前的哪个她,都没有那种闲适心态。
露茜贴心地递给她一小盒奶精加一袋黄糖,“亲爱的,加点这个。”
她端起自己的被子,浅浅啄了一口其中的黑咖啡,“这家酒店的咖啡豆不错,这款危地马拉风味的咖啡豆虽然很常见,但是巧克力香很浓,口感也不错。”
十六已经将奶精和黄糖全部加入了白瓷杯中,端起来再次喝了口,然后又默默放下。
“我实在欣赏不来。”
她十分坦诚,不会因为面前的露西是外国人而迎合她的口味,已掩饰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