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您拨打的用户已结婚。
————安.已经放弃治疗.娜
…………
我做了个梦,噩梦。
一个婚礼, 有巨大的蛋糕,有彩带、玫瑰, 和礼坛,我毫无抵抗力的被带上高台,垂死挣扎回头时, 隔着半透明婚纱看到下方有无数奇形怪状的人在观礼。
看不清脸的神父和看不清脸的新郎, 有声音在耳边逼迫我发誓, 台下更有数也数不清的窃窃私语, 远远投来的视线尖锐而阴冷, 带着钩子要把人连皮带肉扯一块下来似的,说是婚礼不如说是兽群围猎,不幸的是,猎物是我。
全程像个木偶任凭别人摆布的我, 就仿佛是被搁在盘子上的食物,每一道打量的目光里都带着某种企图和恶念。
神父宣布婚姻成立的瞬间,台下那些蛰伏已久的兽群如同得到讯号,下一刻就猛地扑来…
我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面对的是蔷薇号的舱室,人躺在挨墙固定的钢架床上,枕头边一只蜗牛缩进壳子里睡得很香(大概)。
诈尸一样的坐起身,冷气嗖一下渗进温暖的被窝, 狠狠打个寒颤, 混沌的大脑这才慢慢开始运转————哦~对了, 我这是乘坐蔷薇号离开双子岛正在返回马林弗德途中…
然后,晕船症恶化之前我睡着了,只是睡着做了个梦而已。
幸好只是个梦。
心脏跳动的速度快得连耳蜗都有些嗡鸣,梦境里某些细节随着醒来而模糊不清,可那种惊悚愤怒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却历久不散,即使现在清醒意识到先前是梦,还是控制不住冷汗淋漓。
梦里那种任凭宰割的感觉糟透了,哪怕是一直标榜随遇而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认知也实在是特别特别叫人心惊。
…………
抱着被子的手松开转而捂住胸口,我努力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梦是相反的,梦是相反的,梦是相反的。
无数遍这样安慰自己,半晌,攥紧衣襟的手放开重新把被子拢高,微微偏过脸————急促的脚步声纷沓而至,似乎是被我发出的动静引来,从那扇开在相隔舱室之间的门另一边。
片刻过后,昏暗的舱室内亮起光,是来人打开了睡前熄灭的灯,柔白亮光驱赶昏聩夜色的同时照亮来人:一身暗红色系,眼熟的海军帽子,眼睛藏在帽檐底下,嘴角抿得很紧。
赤犬大将,嗯~隔壁住户急匆匆登场。
一脚踩进来就让舱室显得更加逼阙,对上我的视线这男人脚步顿了顿,打量我几眼忽的又扭头对着后边沉声下令,“让船医来一趟。”
“是,萨卡斯基大将。”
回答他的声音听起来是年轻人罗纳德,海军少校人在隔壁舱室,那扇门里边人影幢幢,似乎还有不少人的样子————不过我也只来得及看见被灯光倒映在地上的晃动,之后开启的舱门就被赤犬大将随手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