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发火,抓着人的肩膀推到眼前,刚准备开骂却发现肖庆双目紧闭已经陷入了昏迷,头往一边歪着,鼻子里还奇怪的流着鲜红的鼻血,在一片暗沉的环境里格外刺目。
墨杨愕然,抬手抹掉他人中上的鼻血,顺着刚流下的鼻血,看向血落下的地方……发现肖庆的长裤中间正气势汹汹地隆起了小包……
他忍俊不禁地笑了笑,也就这能耐。
不就是个拥抱吗?
也至于刺激成这样?
看来,之前他的解释,也不尽是瞎编的借口。
唉……
什么乱七八糟的,也是厉害,上辈子的心思全留给活命都不够用,居然还有余力想这些有的没的,难怪最后你能活的比我久。
想起肖庆刚才那一跳,他都被吓到了。
说实话,他后悔了。
其实让他跳崖,不过是话赶话说出来的气话,真实性也就一两分。
如果肖庆就这么跳下去死了,他绝对会愧疚后悔一辈子。
上辈子那么难,有他在自己身边,就好像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在一片背叛和杀戮中,他们俩互相交托后背,成为彼此最踏实的依靠,还多次相约要一起好好活下去。
为此,他们一起做了不少蠢事,也一起做出了改变一生的决定,甚至还都为了对方,双手沾满鲜血。
现在好不容易老天爷给了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俩都好好活着了,他为什么还要揪着上辈子的疙瘩不放呢?
人的一生,能有几个生死之交、刎颈之交?
他的人生真的可以少了肖庆吗?
他不知道。
就算是可以舍了他,也不该由自己将他推入死地。
“庆子,”他喊出上辈子肖庆的昵称,“都已经重新活过来了,有了家人了,有了依靠了,为什么还要跑过来送死?”
墨杨回想起他刚回来时,对家人隐隐的排斥,还有对肖庆的仇恨和依赖。现在想来,肖庆对自己怕是也一样的有依赖。
虽然同家人生活二十多年,但生活如温水般习惯,岁月如梭,一晃经年,所有的需要和被需要都不显得强烈。
而他和肖庆一起逃亡的那两年,却是每天都面临着生死考验,一次次彼此守望,才能死里逃生,会给对方留半块馒头,宁愿自己饥肠辘辘,唯有紧紧相拥、相互鼓励时,才能玩笑着坚持下去。
那些忘不掉的日子,他们一起哭泣,一起欢呼,一起绝望,最后一起舍命赢得绝地反杀,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岁月如此漫长,已经不能按天来算的,得数着时辰过。
“我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既然如此重要,你上辈子又怎么下得了手?”
“……连父母的地址都写好了,你是笃定我会杀了你吗?你是笃定我会赡养你父母吗?你这个混蛋玩意儿!”
“你看轻我了,你也看低了你自己。”
“我的命,你说要就要,你自己的命,我说要你就给……你这个不孝不义……还不自爱的疯子……”
仗着肖庆看不到,墨杨才把回来这一年心里压着的泪,肆无忌惮地宣泄了出来。
他别的都不想了,只要肖庆和自己的一家人都能好好活着,他的心就安定了一大半。
擦了擦肖庆脸上的泪水,将人抱起紧紧锁进怀里,墨杨怀着失而复得的复杂心情,往家人的扎营地走去。
……
“你叫我看什么?”
司锋撑开了金色气罩,和墨柳一起趴在石头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往那个灌木丛看去。
“嘘……拿出狙击手的潜伏能耐,悄悄等着。”
“……”
越来越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司锋暗想,连'狙击手'都出来了,他们怕不是来访友的,而是来对敌的。
不得不说,作为军人的敏锐,他真相了!
这次,没让他们等太久,才过了不到半小时,黄藤异植愤怒地张开金系护罩,如虚影般挥出数十条长藤,威风凛凛地朝右边的地面砸去,把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土块四处迸飞,从坑里跳出来一只巨型白色异兽!它不敢直面砸来的长藤,灵活的闪躲到了黄藤异植的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