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你凭什么指责。”
“凭我的未婚夫为她养鹦鹉,没有为我准备礼物,我不舒服。”
陈崇州一副风平浪静,“以后不舒服的时候还多。”
何时了神色一垮,“你非要和我对着干?”
薛岩瞥后视镜,升起挡板。
密闭的空间内,她胸有成竹笑,“陈家如今明目张胆的内斗了,对吗?陈伯父大约收到风声,所以匆匆运作,储存在瑞士银行的70亿在短短数日流向欧洲,并且抛售位于英国和法国的房产、私人医院、购物超市。幸好我姐姐的势力辐射广,她摸清陈家的流水简直易如反掌。”
陈崇州虚虚实实攥拳,凸起的指节抵在她下巴,不含半点情绪洞悉她的双眼,“何月了早已知晓陈家在境外有多少资产,她背地里给你父亲放过消息。但你一定不知晓,我高价聘了一批黑客,围剿华尔集团的电邮,何月了的一举一动瞒不过我。何鹏坤获取的物证是我允许的,我不允许的,除非何月了回国,亲口作证。你别忘了,你姐姐是所有同僚的定时炸弹,她扼住太多业界机密了,她有命回来,有命回去么。何时了,你要挟我,可惜谋错路,富诚集团带头攻击华尔,即使有上面的扶持,何鹏坤也受不住腹背夹击。”
她无动于衷,“别急于下结论,你最好确认一下文件的利害。”
陈崇州波澜不惊垂眸,翻开资料的扉页,是晟和集团财务报表的复印件,他瞳孔倏而一涨。
“内部最详细的账簿。”何时了眉开眼笑,“晟和的海外账户专门负责中转富诚集团的资金,包括工程款,税款,承包项目的差价全部隐晦来源,富诚吃了上面不少黑账,这笔钱,富诚不给一个圆满的说法,稽查组例行检查时,要倒大霉。”
他捏紧文件边缘,“你怎么有这个。”
何时了戳了戳落款处陈崇州的公章红印,“拜你大哥所赐,他竟联合外人掣肘富诚,这样的狠辣更胜你一筹,我劝你牢牢攀附住何家这艘船,华尔会不顾一切支援你。”
陈崇州继任总部董事长,而晟和集团作为旗下的子公司,同样要保留他的公章,涉及重大决策,如果董事长突发意外失联,总经理有权借用董事长的公章下达指令,维护企业稳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陈渊也动了这方面的脑筋。
比陈崇州还要迅速。
他躲过富诚的劫数,晟和把他困在其中。
要逃过一关又一关,确实需要助力。
“威胁我?”
“蛇打七寸。”何时了莞尔一笑,“你有软肋,怪不得我了。”
陈崇州一股放浪不羁的狠劲儿,“你可考虑清楚。”
他分明没再抗拒,任由她手揽住他,气场却寒冷得像一座冰窖,冻得她骨头发麻发紧,“我考虑很清楚。”
他笑了一声,“我不会提醒一个女人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