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学过的琴棋书画,有过辛苦的时候,但白奕并不后悔,更不会因此怪白渊对她要求太严格,因为学到的东西都是她的本事,是她未来生存需要仰仗的。
白奕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在期待什么,或许是在期待白渊回心转意,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再逼她去争夺那个皇太女之位吧。可她知道,她的期待,肯定会落空的。事已至此,白奕无力反抗,除了自己不喜欢之外,也找不到别的理由来拒绝白渊的安排,她决定接受,并且尽力去做。
但白奕知道,她心底终究是排斥什么皇太女之位的,她想要好好表现,去跟别人争,不是为了满足白渊的野心和欲望,而是因为她知道,到时候穆霖会在旁边看。
即便被拒绝,被嘲讽,白奕终究还是放不下这段只有她一个人的感情。即便不能在一起,白奕希望穆霖认识的她,不是曾经同行路上那个刁蛮任性不讲道理的白家八公子,不是被逼无奈一脸愁苦的怨妇,她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穆霖看,至少让穆霖知道,她没有那么差劲,没有那么不堪。
上官悯本就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会开口提点白渊,也是因为他这段日子过得很安逸很快活,不想看到白渊被权势迷了心。因为上官悯自己虽然是响当当的天元大陆第一高手,却从未觉得权势比他的兄长和儿子更重要。不过上官悯也知道,白渊跟他不一样,所以未必会听进去他的劝,不过白渊接下来不管选择什么,后果都要自己承担,跟上官悯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这天晚上,小星儿跟穆妍一起睡,穆妍说是为了培养母子感情,省得身边的人再控诉她不称职。
时辰尚早,穆妍还在看书,拓跋严在床上陪着小星儿玩闹。
门外传来了剑龙卫的声音:“主子,那个文琮今日没有说话,一直在房间里面,没有什么动静。”
穆妍放下手中的书,走过去打开门,看着躬身的剑龙卫说:“不必多礼,他也没有提出要见我?”
“没有。”剑龙卫恭敬地回答。
穆妍若有所思:“或许是看得太紧了,你们四个人,留两个明面上的继续守着门,另外两个本来在暗处的,让他们撤远一点,要到文琮绝对不可能发现的距离,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动。”
“是。”剑龙卫领命,很快退下了。
拓跋严趴在床上,小星儿骑在他背上,搂住他的脖子。拓跋严感觉脖子一凉,低头就看到眼前一片金光,小金蛇和小星儿的小手一起,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拓跋严神色僵硬地深吸了一口气,又不能把小星儿甩开,就抬头转移注意力,看着穆妍问:“娘还是怀疑那个文琮?”
穆妍又拿起了书,微微点头说:“嗯,虽然他的说辞没有破绽,身份看起来无可挑剔,但他的出现还是有些过于巧合。因为血书和檄文,我基本相信他跟文家有关,甚至可能真的是文氏子孙,但我不完全相信他接近我们的目的。”
拓跋严愣了一下,看到小金蛇突然掉在了床上,然后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床下,消失在视线中,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知道小金蛇这是自己出去觅食去了,这也是他最喜欢的时候。
拓跋严起身,坐在床上,小星儿坐在他腿上,抱着袖珍萧星寒的木偶,摇过来晃过去,颠倒一下,旋转一下,拍打一下,戳戳脸,玩得很开心。
拓跋严眼中满是笑意,揉了揉小星儿的小脸,然后抬头看着穆妍问:“娘是说,文琮的身份可能是真,但他还是有可能是青虞派来的细作吗?这是不是有些不合理?”
“确实不合理,他是真恨青虞,才能写出那样的檄文来。所以如果他背后有人,很可能另有其人,不是青虞。”穆妍神色淡淡地说,“儿子,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多疑了?”
拓跋严摇头:“当然不会,娘这是谨慎。我们出门在外,突然接近我们的人,必须要提防。娘怀疑文琮不假,但事实上对他并不坏,如果他真的目的不纯,到时候我们对他下手,也问心无愧。”
穆妍唇角微勾:“今日给他开个窗,就看他跳不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