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噗通跪下,抓着杜九言的衣摆,“谢谢杜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肯为我正儿辩讼,谢谢!”
“不用谢!”杜九言道:“夫人请起吧。”
王氏被路家人拉起来。
杜九言朝伍、卫两家看去。两家人已经停手了,各自分开两边瘫坐在路边,伍俊峰姐姐道:“不行,我、我还要继续请讼师,给俊峰辩讼。”
“胡闹什么,他从在衙门内出现,到最后被带走,连一眼都不曾看过你。”姐夫道:“你这个弟弟的眼里,只有他的师兄。”
“他的爱情最伟大,为了爱情不惜牺牲一切。你在他眼里,就算把命给他了,他也不会觉得你好的。”
姐姐愣了一下,顿时捂脸哭了起来,“这个孩子,爱情有这么重要吗……人活在世,那么多事可以做,偏偏为了个什么狗屁爱情。”
对面,卫正安的母亲已直挺挺地躺在了路边,人事不知。
养了十几年引以为傲期待光宗耀祖的儿子,不但是个断袖,还为此杀人丢命。
这个打击,不如一生下来就掐死的好。
杜九言收回视线,抱起小萝卜,含笑道:“刚才卖瓜子了吗?”
“卖完了。”小萝卜摊手,“爹啊,瓜子不挣钱,但是薄利多销,我要再弄点回来,您要快点接下一场官司啊。”
“对了对了,你赢了第一场了……如果都赢了,您会不会成为西南的会长?”小萝卜问道。
杜九言若有所思,道:“高处不胜寒,你爹我还是适合在公堂啊。”
“会长工钱多……”小萝卜说完,啊了一声,“义父欠你的工钱还没给,我去和他要。”
说着,滋溜跑去找桂王。
……
薛然由区恒扶着,沿着小巷子回去,区恒几次欲言又止,薛然道:“你想说什么,说吧。”
“先生,我觉得您今天中了杜九言的圈套。”区恒道。
薛然嗯了一声,“什么圈套?”
“她算准了您的路数,所以做足了准备。验血衣,算时间以及引得您最后说出请讼人之间的龌蹉事。”
“这些她都有准备,所以,您一直在辩的,都是她所准备过的角度。”
薛然一怔,回忆方才的全部过程,果然如此。这一场看似主导权在他手中,但事实上,每一步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都是她提前准备过的角度。
“哈!”薛然忽然笑了起来,摇着头道:“以往,我教你们如何和辩讼,不要被她带着走,如今轮到我,却也逃不过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