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竹扫眼百科地图,字字铿锵:“道长曾言,中原命运系于大嫂之身,而大嫂嫂的命运握于我手。我敢言,她一定活着。”
“请伯父再给大晋一次机会吧,就当是,给那养她活她的小山村一个机会。”
“上位者做一决定很简单,然泱泱百姓又做错什么?伯父从小官吏爬到首辅的位置,实属不易,我相信您当年,心中也曾有过大义,如今又为何要轻易背弃?”
小姑娘悠悠叹息。
可话里透着笃定。
她很少说什么大道理,可该到正经的时候,却又比谁都正经。
步僖上前几步,轻拍林修诚肩头:“大哥,我没丫头会说话,可也知你这些年的苦,若娴儿还在,会难过的。”
“只要她不怪我……”林修诚似想到什么,神情中有刹那恍惚,猛地摇摇头后,语气生硬道,“三天,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若……我还是会依计行事。”
“至于宋家与景明,你们放心,我早已做好安排,定会保你们下半生无忧……”
“三天,足矣!”宋绵竹打断他的话,微微绽出丝笑容,说出的话却没那么好听,“事到如今,伯父依旧觉得,自己能算好一切?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可有时您也该睁开眼看看,或许,我们想要的,并不是你给的那些……”
说罢,不等林修诚回应,她拉起贺闻离开宅院。
两人同骑一匹马。
小姑娘窝在少年的怀中。
狂风在耳边肆虐,像连心头的火焰都能吹灭。
她感到有些冷,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寒意,让其不安分往身后缩了缩。
贺闻单手持缰绳,俯身将宋绵竹遮挡住,另一只手裹紧她身上的披风。
黑马回到林中时,天还未亮。
可某人已经等不及,连马都没下,直接高喝了句:“即刻出发!”
未至北阳关,肩头的重担又多了些许。
少年面无表情,唯有在看向小姑娘时,眼底才会带出些温意。
“你真的相信,阮大嫂还活着?”
宋绵竹想回头看他,奈何行动不便,只能用小手挠挠大手。
她平静的有些过分:“不是相信,是一定活着,你不知道,有人在守着她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