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便是前几日宋绵竹从河中救回的小婴儿。
老两口说要给孩子起个名儿,问孙女叫啥好。
宋绵竹说自家小宝儿叫宝珠,那孩子干脆叫珍珠好啦,河里捞起来的珍珠。
这个寻短见的女子,便是她那日撞到的小妇人。
宋老汉看着小妇人,眼色很是复杂,老头有点犯迷糊了,扔孩子的是你,要死要活的也是你,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想看孩子,就跟我走。”
宋绵竹缓过来,松开贺闻的胳膊,深深看了眼小妇人后,径自转身走了。
她感觉胸中憋了一口气,很闷。
当初把襁褓给扔了,便是不想让人以后找来。
既然做出了这样残忍的事,又何必假惺惺的追悔。
然而看到小妇人一心寻死时,她竟该死的心软了。
这份心软中,既存了对珍珠的怜惜,也有对小妇人的怒其不争。
世道很艰难,活着很艰难。
可人既然决定活着,便要守住那一点底线。
从小妇人破旧轻薄的衣着,以及瘦骨嶙峋的身型中,宋绵竹能看出其生活中的不易,但她还是决定要生会儿气。
为了珍珠,也是为了自己。
小妇人神色惶恐,默默跟在几人身后走着,一听到孩子还活着,她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期盼。
到了村口时,宋老汉跟村民们说了几句话,让他们先回太山去,自个得跟着回趟家。
大伙儿没多问什么,刚好赶上吃饭的点,他们可得赶紧回去打菜呀,对小妇人那一点点八卦心,远远抵不上老宋家的饭菜香啊!
老道士得了提醒,一下子急起来,眼睛不舍得看了眼太山方向,咬咬牙跟着往宋家住宅走。
算了算了,鸭子应该晒好了,还是赶紧回家做烤鸭才是!
一路无话。
几人到了住处时,金氏已经拎着食盒回来,这些天夏薇草在太山那做饭,索性跟着一块儿吃,省得在家里开伙咯。
老道士一马当先进了院子,把挂在竹竿上的鸭子解下来,拎在手里问:“绵丫头,这玩意要怎么烤啊?”
“用火烤呗,还能怎么烤。”宋绵竹看都没看他,让大嫂嫂去把珍珠抱出来。
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啊,现在是说鸭子的时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