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讶然抬头,就见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锦匣,塞到她的手中,道:
“年儿,本王必须要去出发了,让它替本王陪着你,等本王凯旋而归!”
他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的大手,在她的头顶,又摸了摸,终究是狠了狠心,一个跳跃,翻墙而去。
再不快刀斩乱麻,他怕是舍不得走了。
许瑾年眨了眨眼眸,望着海棠树下那空无一人的院墙,怅然若失。
那昳丽少年,满眼灿烂的笑容,像是已经深深地烙入她的心中。
“年儿,你见到睿王了吗?”许德盛适才被夏侯焱语重声长地告诫了一番,就瞧不见他人了。
许瑾年下意识地藏了藏手中沉甸甸的锦盒,淡然回眸,说道:
“四叔,睿王一向是来去无声无息,不受常理拘束,您还是不要找了。”
片刻沉默之后,许德盛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许瑾年,喃喃说道:
“之前总觉得睿王荒诞无理,却不想他对长幼尊卑看得如此透彻,经过睿王一番告诫,四叔知错了!”
许瑾年有些迷惘地抬头看他,又听他叹息道:
“四叔只觉得男主外,女主内,浑然不知大哥不在府多年,年儿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日后四叔绝对不许各房欺负你,大哥不再府邸,你就是大房之主!”
许瑾年愕然抬眸,神色复杂地看向许德锡。
一日里经历这么多事,他神色复杂难堪:
“四叔实在没想到你四婶心思如此歹毒,年儿,若不是你机智,祖母怕是要被她害死了!这毒妇,四叔定然让她一辈子呆在祠堂吃斋念佛替祖母祈福!”
许瑾年眼神闪了闪,知道他心中到底是狠不下心的。
“你知道,若是这件事拿到外面去说,对我们许府声誉也不好。”他面上既然有一丝讨好的神情。
“时儿她——”
许瑾年冷然打断许德盛的话:“四叔您看着办吧,侄女不想听这些。”
望着她走远的背影,许德盛神色更加复杂。
知女莫若父,他哪里不知许静时不会全然是无辜的,他只是想,许静时毕竟要去皇宫了,宫规森严,有人呢管束着她,没有接触她那恶毒的母亲,或许她能够成长得更好一些。
难为侄女如此宽宏大度,毕竟是一家人啊。
他哪里知道,许瑾年放着许静时去宫中,打算放长线钓大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