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说道:“纸钞之事,先放一放的再说。臣以为东雍从不是一个商号,东雍的财政问题,应该多从税制上想办法?”
朱厚煌皱起眉头,说道:“税制,东雍的税制有问题吗?”
王阳明说道:“东雍开拓未久,赋税不多。百姓没有积蓄,赋税不可多加。但是东雍立于商贸之上,对于商税却有所缺乏。臣认为要加商税。”
“加商税?”朱厚煌想了想,觉得也是如此。因为东雍有关税没有商税。不是朱厚煌不想加。而是因为东雍大部分市场都是由少府占据的,加商税,不过是左手交右手而已。而东雍的民间资本根本没有发展起来,加商税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负担。
所以朱厚煌就没有想加商税。
不过现在东雍的情况与当初又所不动,三年以来,大员百姓在陆完的主持之下,虽然劳累一些,但是安居乐业。也有了一些积蓄。
有购买力之后,自然会有商人。不过本地百姓大多有地,所以商人大多都是外来的。经过三年的积累,也慢慢的有些积蓄了。
而且少府很快要卖出一大批产业,虽然这些产业对朱厚煌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却足以培养出一大批大商人了。
现在收商税,也算正是其时。
朱厚煌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王师与许大哥商议过吗?”
王阳明说道:“臣到了东雍,就与许少丞商议过。”
朱厚煌心中过了一遍,说道:“先生这商税能有多少?”
王阳明说道:“商税有多少不论,但是收税是正途,而东雍一味从少府获得财政支撑,这是畸形。”
朱厚煌说道:“王师,弟子此刻无暇想长久之计。只想过眼前的难关。”
“自古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王阳明说道:“殿下来东雍以来,都是以海上贸易来支撑东雍财政。这种状态并不正常。不过是权益之计而已。如今东雍百业将兴,粮食可以自给自足。正是扭转东雍这种不正常情况的时候。”
同样的事情,在朱厚煌看来,是危机。在王阳明看来是契机。
作为一个传统的官僚。
王阳明固然不错,但是也有自己的局限性,他觉得他作为东雍长史,整个东雍政府所收的税收,却比不上少府做买卖的收入,这样的情况,是极端的不正常。所以王阳明一直想改变这一切。
正好少府的实力在与佛郎机战争之中,受到了极大的损伤。正好是一个改弦易辙的时候。所以王阳明所思所想,虽然是想办法让东雍度过财政危机,但是更想建立起完善的税收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