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退潮了。”一个老船工说道:“一定是退潮了。”
“退潮,怎么可能,孤一直在看水面,根本没有一点动静,怎么回事退潮了?”朱厚煌先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许栋说道:“殿下可能是真的。”许栋指着江边一块大岩石说道:“请看那边,还有新鲜的水迹。”
朱厚煌说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许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说道:“臣有罪。”
朱厚煌一看许栋的样子,哪里不知道看不出许栋的潜台词,现在情况很糟糕了。朱厚煌说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即便追究责任,也是孤的事情。只需告诉孤,现在该怎么办?”
许栋说道:“只有等了。等涨潮。”
许栋解释道:“臣敢肯定,水下木桩,绝不是一直都有的,白藤江也算是安南的黄金水道,安南绝不会自己废掉的,所以臣敢肯定,水下的木桩并不多。”
将整个江底都钉满木桩,可是一个大工程,而朱厚煌在海防也不过滞留一二天而已。许栋绝对不相信安南有这样的行动能力。
“所以,现在所有船只不能妄动,越是妄动,越是容易碰到木桩。损失只有更大。”
朱厚煌说道:“快下令吧。”
许栋立即下令,雍国的所有船只,除却冲在最前面的船只之外,全部都停止了,不敢稍有妄动。
朱厚煌想了一阵说道:“我们就这样在江上真的没有事吗?”
许栋说道:“殿下,先前碰木桩留在后面的船只全部完了。”一想到这里,许栋忍不住脸上抽搐的疼痛。
这都是大船,朱厚煌的五桅大福船就有三四艘之多。
朱厚煌说道:“为什么?”朱厚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许栋说道:“殿下,请看水位还在下降。”
朱厚煌一点就透,他明白了,随着水位下降,船只的相对位置自然会随着水位下降,木桩就会缓缓向上冲。直到将船只下面捅出一个大窟窿。
原本他们凭借双层船壳还能维持浮力,这样局面之下,即便是有水密舱也不行。
朱厚煌说道:“那么我们这艘船会怎么样?”
许栋脸色苍白,嘴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出一个个大口子,说道:“臣已经让下面准备小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