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既然有了答案,何必来问我?”王阳明淡淡的说道。。
朱厚煌轻轻一笑,说道:“王先生,孤初治雍国,只觉得事情千头万绪,朱子之学虽为正道,但是无以致用。敢问王先生治国之道?”
王阳明说道:“治国之道,非殿下所能问。”王阳明看了一眼天色,说道:“老夫先行一步。告辞。”
朱厚煌目送王阳明离开,心中暗道:“他就在我船上,还能逃出我的手心之中。”
王阳明离开之后,身边有了一个弟子,说道:“老师,难道心学没有能应有于治国之道?”
王阳明说道:“怎么没有?齐家治国平天下乃儒者所愿,心学用于一事如此,用事事也是如此,齐家如此,治国亦如此。怎么没有治国之道。”
“那老师为什么不为雍王开解?”弟子又问。
“雍王身份尴尬,不是可语之人。”王阳明说道。
王阳明不觉得雍王是可语之人,但是朱厚煌却觉得王阳明是他要找的人,从安庆到南京这一路上。朱厚煌一直骚扰王阳明。
“殿下到底有什么事情,说吧,不要再来骚扰我了。”王阳明面对朱厚煌一日三请安,比孝子贤孙还殷勤。让王阳明有些受不了。
朱厚煌说道:“小王新封穷乡僻壤之地,乃是世间学问荒芜之所,还请王先生怜悯东雍向学之人,前往东雍传道。”
王阳明不想与朱厚煌关系太紧密,这也是王琼提醒的,说道:“王某身为朝廷命官,朝命在身,身不由己。还雍王见谅。”
“太好了。”朱厚煌一边下拜,一边说道:“小王拜见老师。”
王阳明皱起眉头,上前搀扶住朱厚煌说道:“雍王殿下,你这是干什么?”
朱厚煌顺势起身说道:“孤已经去请皇兄,任王先生为雍王太傅。还请王先生不要推辞。”
王阳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没有想到朱厚煌居然揪着他的推托之词不放。他陷入犹豫之中。
为帝王师对每一个读书人都是一个诱惑。
但是他自己在仕途上道路已经走到尽头了,即便是身上挂着一个新建伯的名头,今生也没有进入中枢,荣升六部的可能性,最多是在地方打转。
要说王阳明没有一点不甘心的意思,也是没有。
说到底他是仕途上失意之人。而雍王的邀请却给他推开了另一扇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