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事?”他咯咯地出声,“这么多年了,我在里边努力改造、好好表现,就是为了要早点出来……”他说着看向她眼神瞬变,“完成你爷爷的遗愿。”
纪舒语听着好像血液都开始逆流,他却好像是在与她闲话家常一般,拿起桌上的照片擦了擦,然后又放回去。
咳咳……
他剧烈咳嗽了两声,纪舒语的心随着他的咳嗽而颤抖。
“你,身体不舒服?”纪舒语试图安抚,“有看过医生吗?”
“看过了!医生说,就这一两个月了。”他说着又咳。
纪舒语脑子嗡的一声。
“不会的。”她吞吞口水,“我现在工作了,我带你去看医生,你不会有事的……”
男人听着看向她,“真是个孝顺的孩子,不过没用有了……”
他说着,从角落里拖出一条锁链,拖拽着走向她。
纪舒语拼命地想支撑起来,可手脚都被束绳带绑着,根本没有任何挣扎的可能和余地,才刚刚支撑起就抓回来,然后让她看着自己的脚被铁链缠住,然后锁死……
他的动作并不粗鲁,就像是多年管教、改造让他学会了隐忍和压制。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冰冷,一如……多年前,电视屏幕里那饱含恨意。
他认定是她害死了他的父亲,让他死不瞑目。
“你怪不得别人,如果不是你,爷爷怎么会死呢?”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抽了半截的香烟,然后颤巍巍地点燃。“这,都是你自找的……”
纪舒语的肩膀垂下。
如果他是为了别的,也许自己还能周旋,可如果他一来就带着杀意……那她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你别怕,咱们一家人,很快就可以团聚了……”
他把玩着打火机,然后咔哒、咔哒地按着,随即将火机扔向那堆杂物。
杂物堆瞬间起火,没多久这间屋子就被大火和浓烟包围……
咳咳……
男人咳着,“你先走一步,我晚点就来找你们。”他说着,开门走出去。
门没有关,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尽力气地往外爬,可是脚被锁着,而铁链的另一侧是一个笨重、废弃的铁架,明明门敞开着,她却逃生无望……
也许,这就是他的用意。
让她看见生的希望,却无法触及,让她在死前好好体会绝望的滋味……
夜风从敞开的门灌进来,加速了火势蔓延,纪舒语躺在地上,被呛得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