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君城琰点点头,接下来抓捕萧慎迹,兵不厌诈,可不是讲道义的时候。
他只要萧慎迹死。
……
花园里,大簇大簇的夕颜花开的正欢,洁白的花朵上全是斑斑腥红血迹,是剑刺之后喷溅所致。
花丛旁边,全是横七竖八的女子尸体。
尸体足足两三百具至多,除了他的四十房小妾,还有小妾的仆人婢女们,没一个逃脱他的杀孽。
这一身杀孽,终到了须偿还之时。
萧慎迹没有出京城,四个城门都下了闸,城门楼高强戒备,他无从遁逸。
还真讽刺,两年前丁酉士祸,他封锁四门抓捕君城琰,却让祁王君城琰逃走。
数月之后,这角色反转来得真是猝不及防,君城琰来抓他了。
眼下,整个京城几大营的上万官兵都在抓捕他,南暮宰相已经收押大理寺了。
君城琰会来亲手杀他,而君宴词亲自带领锦鳞卫,挨家挨户抓捕剩余的南暮派系党羽。
萧慎迹知晓自己无路可逃,索性回到了萧府。
他锁了萧府上下,然后抽出飞痕剑,杀光了全家妾室,他可不能让他的女子,在他死后被流放配发给旁人或者卖身为奴,还不如陪他殉葬。
萧逸枫此刻呆若木鸡地瘫坐在,离萧慎迹不远处的门廊,看着正在酸枝木妆奁镜台前对镜描妆的叔叔。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