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云浅难得下厨做了一些甜羹,他的手艺不太好,只是看到二人都是如此绝望,他也想做些什么。
他走到南宫星的卧房时,南宫星正靠在窗棂旁看着灰暗的院落,昨夜一场大雨也无法洗净这里。
“想想怀玉兄做的是对的,他逼着你一点点成长起来,只是代价他并未考虑。”淮云浅轻声说道。
南宫星这才微微一动,她想到了很多事情,那都是南宫宿逼着她,让她做太多她并不愿意的事。
她是无比珍惜别人的生命,然而昨夜她却因为无尽的怒火,做出了违反自己原则的事情,她恨自己更恨那些人。
“我没那么坚强,对不对?”南宫星转过头看着他,现在的她仿佛抽干了身体内所有的力气,再也没有往日的光彩。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她心中所有曾经相信的一切都彻底崩塌,难道她曾无比相信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小的时候,虽然母亲出身卑微,又不受他的待见,但是她还是教我,要对每个人都抱有善心,因为每个人都有生命。
我曾无比相信她的话,可是在她染病离世时,我背着她找了所有的医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救她,因为我们没有看病的钱。
我看着她在病榻上逝去,直到她离世后半月,他才知道这件事。可是他却没有给我母亲一个名分,连她的墓碑上都不愿刻上自己的名字。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人多是虚伪的,撕破所有人的虚伪只能靠自己不断强大。”淮云浅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南宫星静静听着,良久她幽幽说道:“那时的你一定不会像我这么懦弱,懦弱到不敢去见她。”
“我不如你,我当时哭了两天两夜,哭到眼泪都流不出来。我躲着他,躲了他这么多年,说到底我也不敢见他,不敢面对过去的事情。
只要是一个人,总有自己害怕的软弱,战胜软弱并不容易。”淮云浅看着她的脸,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南宫星有气无力的拿着粥喝了一口,然后她就被滚烫的粥烫了一下,淮云浅实在是不会照顾人,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你的手艺很差,更是不解风情,真不知道谁会那么不开眼看上你!”南宫星白了他一眼,依旧是不肯罢休的嘲笑着他。
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等来淮云浅的回复,就一个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淮云浅长长叹了口气。
马车缓缓停在府门前,南宫昌从上面走了下来。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是时隔多少年回到北郡了,这一退就是十几年。
“老爷,小姐昨天和四殿下一同剿灭了一伙贼寇,燕小姐她……”第六赶忙来到南宫昌面前说着情况。
南宫昌摆了摆手,这些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了,这一次他也是在京城中察觉到南宫星会有意外,这才秘密出了京。
只是很多事不是先知就有用的,南宫家历代古籍上多是难以为继之事,究其原因就是消息传达的太慢,这一点是所有人都无法改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