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进府就看到了淮筱绫,她摸了摸徐玉英的额头,说道:“你父亲在你的院子里等着,让他给玉英看看病。”
“娘,我没事。”徐玉英踉踉跄跄的睁开眼睛,本想给淮筱绫行礼,然而浑身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劲。
“有心就好了,你是我南宫家的媳妇,有什么事还有我跟你爹为你们撑腰。”淮筱绫搀着她,只是这话却又仿佛另有所指。
南宫宿深深吸了口气,把徐玉英交给淮筱绫料理以后,他看向南宫星,只听南宫星说道:“哥,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一定尽全力帮忙!”
南宫宿这才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南宫星眨着眼睛:“这能行吗?”
“照做就行,别的有我!”南宫宿揉了揉她的头,南宫星这才噘着嘴回了藏凤院。
南宫宿远远看着那座巍峨的宫城,既然你先给我来了下马威,那我也不必给你留任何情面。
他坐在书房内写着一封奏章,奏章里历陈这一次西北之行的收获,字里行间中带着徐玉英的功劳。
只是奏章的最后他这样写道:昔人云:圣人无常心,以天下之心为心。天子无私心,当以臣民之心为心,晓民以礼,劝课农桑。
然圣天子居于天子之位,痛斥察错之人,宁可一错再错,绝不可污清明些许。古来圣贤皆有错时,圣人之所以为圣人,皆有醒悟改错之时。
前任殷鉴不远,然圣天子却不以为鉴。臣下历陈弊害,却被佞人污其清白,岂不为他人耻笑耶?
朝野上下殷切频频,世子当以大局为重,圣天子此言,宿铭感在心。然圣天子却以大局维其清明,恕臣下不敢苟同。
为人者,守信为先;为君者,赏罚分明;为师者,以己度人。今陛下为师不能,为君不足,为人可乎?
民意汹汹,臣下心如明镜;时局如何,臣下更无需你来教!望陛下思忖利弊,好自为之。
深夜,这封奏章上呈到皇帝的书案前,皇帝震怒不已,尤其是南宫宿最后几句话,什么叫做不需朕来教?什么叫做好自为之?
“池相,陛下急召!”池白远想到值班太监苍白的脸色,匆匆来到上书房,只是刚推开门就看到皇帝正摔着一个花瓶。
如此失态之举也是池白远平生仅见,知道他看到南宫宿上呈的奏章,这才明白为何陛下会如此失态。
“池相,今夜急召你来,只为一事。”皇帝面色极为冰冷,他心中杀意十足。
池白远跪在地上,恭声说道:“陛下请说!”
“朕要以大不敬的罪名处置南宫宿,你意下如何?”皇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
只是这话说出,偌大的书房安静了许久,二人谁也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