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仪哪能听不出萧君集是在说反话。
她若是真把荷包交出去了,萧君集定能和她闹上一天。
她头疼地安抚道:“我又对七杀没意思,扔荷包给他做什么?”
萧君集这才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抿唇嘚瑟地笑了。
“哎呀,你们快看呀,那个郎君好俊啊!”
隔壁雅间的某位姑娘兴奋地喊了一声,紧接着,附近的雅间都躁动了起来。
不只是此处酒楼雅间的姑娘们在躁动,街道两旁的人群也在躁动。
霎时之间,只见漫天的荷包、手绢、香囊纷纷都朝某个方向扔了过去。
在那个方向,一个少年郎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戎装,神色冷峻,衬得他原本就英俊的脸庞更为英俊了。
那些表达爱慕的物什抛向他时,他板着一张脸,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长刀一一格挡,活像是在对抗敌人射来的箭矢一样。
萧君集见此情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调侃道:“七杀也太冷酷无情了吧?”
那正在认真格挡香囊的少年郎正是七杀。
恰在萧君集调侃完这句话的时候,一个荷包就飞奔而去砸中了七杀的后脑勺。
那荷包看样子分量有点足。
七杀反手摸了摸被砸疼的后脑勺,微微皱起眉头朝后望了望,似乎是想找出始作俑者,看上去委屈极了。
有姑娘拿绢帕挡住了嘴,一脸姨母笑地指挥着自己的贴身小丫鬟道:“这位小郎君也太可爱了吧?快,给我砸他!”
被七杀这副委屈小模样萌得心肝颤的姑娘可不止这一位,现场不少姑娘都春心荡漾,只是顾忌着脸面才抑制着没有尖叫出声。
一时之间,砸向七杀的香囊、手绢、荷包等各种爱慕之物越发多了。
七杀烦不胜烦,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简直拿出了对抗敌军飞箭的架势,一脸气鼓鼓地各种格挡。
而且,他汲取了教训,不仅挡正面和侧面飞奔而来的“暗器”,还特别留心从后面投来的“暗器”。
韩九霄原本是与七杀并排骑马而行,结果由于砸七杀的“暗器”太多,他时不时就会被误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