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不是贱!”
未等杨遇安回礼,张仲坚已经对着伞下男子破口大骂。
勃发的气机瞬间将油纸伞掀翻。
李靖没有去捡伞,也没有上前进店避雨,依旧站在原地,任由雨水打湿全身。
“李靖,本就是至尊手中的一把剑。”
杨遇安听得嘴角微抽,心道大唐军神居然也喜欢玩谐音梗。
“结果你这把剑只能在阴沟里泡水,锈烂。”张仲坚指着对方湿透的县令官服。
“锈剑也是剑。”李靖挺直腰。
“你果然很贱。”
卑贱的贱。
“那么,这位剑令君,你今日过来是准备大义灭亲,剑斩自己的义兄义弟吗?”
杨遇安这才明白张仲坚为何在三日前急于与自己结拜。
原来是要给他一个结义的名分,好保下自己。
“大兄何必拿这些负气话压我呢……”李靖轻叹一声,“我若不念往日结拜情义,早就去请州府请援兵了。”
“只是每每想到当年红拂舍弃一切追随于我,若李某他日不能飞黄腾达,岂不是有负她当初相投的恩义?”
张仲坚哼身不瞒道:“你也别想拿三妹来压我!我们三人之间的恩怨,各论各的!”
“那正好,靖今日就是来给大兄一个说法的。”
“什么说法?”
“我这三日并非故意避而不见,而是跑了一趟东都,托了些熟人关系见到豫章王殿下。”李靖抬手擦了擦眼睑上的雨水,“其实大兄与东宫那边,也并不是非要你死我活……”
“你就直说那边开了什么条件吧!”张仲坚不耐烦地打断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