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龙因为伤势,手臂活动大受妨碍,在如飞蝗一样密匝的石块攻击下,也不可幸免地受到打击——左脸颊上给石块砸出了一道口子,他也夹在兵士中落荒而逃。
“气死我了!”霍虎见初次进攻就遭到打击,吼叫之时须眉倒竖。
他看着近身的霍龙道:“伤得怎么样?”
“伤是不大,但是很痛。”霍龙气道,“那些石块,威力竟然丝毫不逊于弓箭。”
“退下去吧。”霍虎招呼他一声,向后招手道,“他们汉人有句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弓箭手,上,让他们也尝尝咱们的厉害!”
弓箭手闻言跨步上前,拉弓放箭,劲矢黑压压一片向明军阵营飞去。
躲闪不及的明军惨遭箭羽射中,痛得一个个哀嚎不已。有的蹲在石墙之下,方才躲过一劫。
箭雨之下,瓦剌兵又驱马狂奔了过去,及待要到了栅栏时,弓箭手方才停止动作。
奔近栅栏的瓦剌士兵一提马缰,战马立刻腾空而起,越过栅栏与石墙,落入了明军之中,大刀落处,明军身首异处。
躲在石墙下的明军见此,马上起身反击,双方立刻展开短兵相击。
此时节瓦剌兵虽然进了明军阵营,但毕竟人数较少,虽然凶悍,但是在群起而攻之的情况下,还是不能逞能的,没多一会,就全都躺在地上为国捐躯了。
霍虎以为能撕开一道口子,是以驱马奔了过来,及待发现情况不妙时,急忙催马夺路而出,一溜烟跑回自己阵营中去了。
霍虎霍龙两兄弟跪在也先面前,诚惶诚恐地道:“国师,属下无能,所率兵士全都……”
“没事,没事。”也先哈哈一笑道,“你们起来吧,用不着自责。本国师只不过是想让你们去试试他们水深水浅,并非要你们攻下什么。”
霍虎两兄弟看了看,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长气。
“你们且把所经历的一切全都说说。”也先起身背着双手来回踱着道。
霍虎于是把所看到的,经历的都讲了出来。
“这么说来,他们在仓促之下,竟然做好了防范措施。”也先停顿下来,抬头望着堡上道,“可惜他们身处死地,是经不起折腾的。”
“国师,你准备怎么打上去,活捉朱家小儿?”勃罗望着也先问道。
“他们居处较高,防范有力,又是困兽,必然死战。但是数日之后,他们必会因为无水饮用而自乱,本国师只要略施小计,就能将他们斩尽杀绝。”也先满有把握道,“到得那时,那乳臭未干的朱祁镇,必然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但是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傻等啊,要是他们自乱不起来呢?”伯颜帖木儿道,“待他们养足精神杀下来,咱们不就只有逃的份?”
“嘿嘿。”也先冷笑了两声道,“那乳臭未干的朱祁镇是没有这个魄力的,可笑他不懂行兵之道,空有满腔激情。咱们擒他指日可待,但是不能闲着。”也先说着对伯颜帖木儿道,“你领一支兵马阻击怀来之兵,最好给他毁灭性的打击,让被围之人知道外援无望,心里必定更加焦急,胆怯也就平添了五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