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他才参加完陶燃的葬礼,现在,他要去闻以安那里了。
他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因为才苏醒不久,走路时左手还杵着一根墨色的手杖。
俊朗的眉眼上再也见不到先前的清朗肆意了,像是积聚了无数沉闷,在日积月累的悲伤下,那些愁苦一点点酝酿成了经年的哀伤。
他手中没有白菊,反而是一簇艳丽到像是要滴血的玫瑰。
一簇和陶燃一摸一样的玫瑰。
这不是给闻以安来生的祝福。
是诅咒。
诅咒他生生世世永远都得不到她!
捧着玫瑰的手青筋绷起,看着灵堂之上优雅笑着的闻以安,苏潜面无表情。
他苏醒来的那一天恰好是陶燃死去的日子,多么可笑啊。
好像是她拿命换了自己的一条活路一样。
他知道,闻以安只是失误了而已,他也只是想要救她而已。
可就是这个“而已”杀死了她。
即使后面闻以安再如何哭求,再如何疯魔,他都挽救不了事实。
他杀了她。
苏潜永远都不会原谅这个凶手。
带着莫大的恶意和藏在深处的嫉妒,他将玫瑰放在了闻以安的灵位之前。
在他人诧异的视线之中,他毫不留恋的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
后来,没死成的陆潮清被判处了死刑,在临死的时候他忽然平静得不像话。
只是要了一根限量版的巧克力棒。
那是他儿时望远欲穿的东西,做了许多荒唐事都没有吃到一嘴。
后来长大之后他逐渐忘记了这根巧克力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