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竹!你受伤了吗?”
王焕灵靠在了若竹身边的一处石墩上,气喘吁吁地询问着若竹的状况。
“我还记得听你说过当时在文华,你和杜立还有我的师父顾承通从离火门掌门处取得了一柄归巢,是吗?”
“是的,现在六柄归巢都在顾盟主那里,还有其一不知在何处,但是杜立还在三元弄到了归海宝刀,听他说似乎也和归巢有些关系。”
“那现在归海在哪里?”
“杜立将它安放在了某处,我也不得而知。”
“现在情形危急,没有想到那人面鸮留着这一手,让它的妖兽血刺激整个涂山镇的人来反抗我们。”
“妖兽血的确会乱人心智,让人变得暴躁和嗜杀,却也没有那么神奇的能力能让人被人面鸮所控制,我看那陈佳仁也是被强行灌了妖兽血,但他也就是个普通人的体质,却也没有向我们杀来。”
王焕灵仔细想来,那些百姓的确是没有理由会这样送死的啊。
“这也就是说,这些中了妖兽血的百姓……”
若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的脑海中已是想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想法。
“没错,他们都是自发地想要冲上来制止我们,保护人面鸮,分明知道上前来就是送死,但是还是那么义无反顾。”
“也就是说,所有涂山镇的百姓也在妖兽血贸易中受利,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摇钱树,才这样不顾一切,是吗?”
若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问王焕灵,心中的答案其实早就已经确定了,只是他不愿立刻相信人性深处卑劣的贪婪。
杜立和李霄阳就这样一前一后地立于前方,将王焕灵和若竹挡在了人潮的身后,他们都知道,这是背水一战。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