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哑然失笑。
倘若南宫灵还是他的朋友,他纵然是粉身碎骨也要保住朋友的性命,但南宫灵此时已经不是他的朋友,反而是个意图和兄长联手拿他当冤大头的敌人,他当年和胡铁花姬冰雁一起混的时候那点混不吝的恶趣味便也有地可用了。
“别操心这个了,你安心去济南府吧,至于曲姑娘这边,倘若有什么引发怀疑的地方,师兄自然会替你掩饰过去。”
张三怎么也想不到,他在白天被时年从睡梦中吵醒了一次,到了大半夜还要被吵醒一次。
但被路人吵醒,和被顶头上司吵醒,做出来的应对当然是不一样的。
“我说老大,你总不至于大晚上的要吃烤鱼吧。鱼我是可以捞,烤也可以烤,但是你得考虑一下夜晚进食会不会腹胀。倘若晚上睡不好,也影响您这张天仙绝代的脸不是?”
时年利落地丢了颗珍珠过去,“马上开船,我们离开丐帮驻地。”
有了珍珠张三立马笑得牙不见眼,“得嘞,您坐稳了。”
张三真不愧是纵横水道的快网,他捕鱼的网快,他的船也快。
丐帮总舵近些日子的盘查越发严密了,为的正是保证让君山大会顺利地如期举行。
可张三驾驭着这一叶小舟,就像是江中的一片叶子一样,从水上的关卡之中以格外巧妙熟稔的方式跃了过去。
时年也在船上补了个眠。
等醒来的时候,船已经从君山的洞庭水系入了长江,张三显然知道他的船经不起太大的风浪,不会是时年长途行舟的首选,此时已经将船靠在了岳阳城的渡口。
隔着草帘,时年看到渡口处也有丐帮的人手分布,干脆顶着一张丢进人群里找都找不见的脸出了船舱。
“跟我来。”时年拍了拍张三的肩膀。“给你换条船。”
她找人弄来的正是长江水道上的轻舟,也是最结实好用的那种。
“这艘船归我了?”
时年听着他嘀嘀咕咕什么大小老婆的命名,一头黑线地走进了船舱。“归你了,所以你得把船开快一点。”
“那您就瞧好吧。”张三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两日之后,一个风尘仆仆的少女出现在了济南府的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