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静悄悄, 连微风吹拂过耳旁的声音都听得见。
傅忱那声响就跟投进去的深不见底的石子一半,一声过后,没了个响。
“乐儿。”
傅忱贴近门,“我知道你在。”
烛火都还明晃晃亮着, 能睡了?
今遭院里静得怪, 傅忱先前忙碌反应不及时, 如今可算是知道了。
只是不知道何处又惹了自家小娇娥的不是, 傅忱脑中飞快思忖着今日的所作所为。
没等他想好, 里头的烛火被灭了。
没了光亮,傅忱也就不能借着光影知道怀乐到了哪里。
聪明了呀,他的梁怀乐。
傅忱没有再贫, 他低头从靴边取出来刀,小心翼翼插进门栓, 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 就撬开了门栓。
怀乐负气躺下,她是打算叫傅忱在外晾一晚上,好叫他吹吹夜风,给他个教训。
钱媒婆送来的孙姑娘,送得很赶巧。
怀乐细细想来, 这事大抵上跟傅忱是没有多大干系的, 可她就是禁不住的想要跟他撒泼。
闹一闹,谁让傅忱最近忙得都没怎么陪她了。
“乐儿。”
怀乐想的时候, 傅忱已经进来了。
他没有燃烛,就在旁边坐着看她,低低叫她的名, 怀乐的院子坐北朝南, 这宅院经过大改动, 园林师傅改得好,是赏花赏月的好位处。
而今,就算不燃烛,屋内被满月照得澈亮通净。
映着垂落的幔帐,映在她因为不满而微嘟翘起的红唇上。
傅忱素来有洁症,这会子都顾不上了先进内室收整自己。
解了玉带,坐于塌边,好言好语问她出了什么事。
怀乐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