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人吵得够多了。
傅忱接了这个巴掌, 他没有说别的话,眸色暗沉如水,若是别人都不敢跟他对视。
他盯着怀乐看了一会, 怀乐这时候炸起来,跟条小犟牛脾气。
倒是傅忱掩了掩眸子,心里苦了又涩。给怀乐掩了掩被褥的边沿角。
“歇吧。”
没等怀乐的下文, 傅忱径直起身离了殿内, 落荒而逃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并没有走远, 落了台阶坐下, 一直守在殿外,背影孤寂发寒。
怀乐察觉不到肚子里头的动静, 她盖着被褥, 看着殿顶无声的落泪。
国局不稳的话, 很容易让人钻了空子,搞成内忧外患的局面。
西律在付祈安的治理下, 也算是井然有序, 接手过来很容易治理, 付祈安对外封了口西律皇帝对外说的是驾崩。
话虽如此,幌子打得倒是不错,里头断然传不出消息去, 但外头还是纷纷扬扬地传出来不少的闲话。
原因无他, 不是宫内走漏了消息传出去, 而是那天傅忱派出去数万的御林军去找人,人多起来,别人再怎么守口如瓶, 也避免不了有人在私底下暗暗揣测。
御林军大批地出动, 第二日就传出来帝王驾崩, 玢王落脚的地方的遭悍匪洗劫,死于非命。
惠沅皇后的儿子回来了,恰恰在这节骨眼上,巧合得太过分了些。
就有人说,这里头只怕是傅忱篡位夺权。
也有人说,傅忱是正统的西律皇帝血脉,也是正儿八经的继承人。
何况,傅忱在南梁一方做大,两国由他来兼并,正好可以把虎视眈眈的北疆给压下去,没有战争,百姓也就没有了流离失所的潜在危险。
这是天下皆欢的事情。
西律皇帝驾崩之后的葬礼并没有大肆的操 . 办,傅忱打着国业百废待兴的旗号,置办的株钱都拨出去给长京城内的乞丐户,都给安了家,如此,这一举动还为傅忱博了不少民心。
简单地设了灵堂,棺材那些都是匆匆让人打造,请来超度的法师都没有认真叫上一日,出宫了,灵棺也没有在宫内留多久,就给抬了出去。
就这么下了葬,简陋得让人瞠目乍舌,付祈安知道傅忱是暗地里报复他不打算给西律皇帝最后的体面。
有一些朝官不满的,付祈安私下都给打点了,倒也没有闹出来什么事。
更有的是,前脚刚抬了人走,傅忱后脚就登基了。
他大手一挥,正式兼并了南梁和西律,改国号为律梁,两国的关隘全都打通,百姓可以走商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