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了,他和乐儿有孩子了。
有了孩子,那碗避子汤,终于可以掀过去了吗,昨日闹成那样,傅忱运筹帷幄半辈子,全天下都握在他的手里。
他却怕得不敢到她的跟前,只能守在门口,心里疼到钝痛。
上天在梁怀乐的事上,终于还是眷顾他的吗?
真的眷顾的吧!
怀乐抚摸着肚子,一言不发。
怀着身子总是容易疲累,尽管孩子还小,并没有拱起多大的弧度。
两人在枣花村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了,怀乐泪流得多,她抽着鼻子,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了,由着傅忱好言好语哄她,都当作耳旁风。
傅忱态度摆得很足,他像个犯了滔天的大罪,怀着弥补的心态,如今忙前忙后小心翼翼,给怀乐擦手擦脚。
怀乐不动,随他。
若是放在以前,怀乐指不定就心软,信了他卖可怜的把戏,可现在怀乐已经知道了他面具之下的真正面孔。
傅忱拧好了擦脸的巾帕放好,太医熬好了安胎药端进来。
殿内的窗桕大开,安胎药的味道四处飘散,怀乐吸着鼻子闻了闻,和她往常喝的安胎药味道无甚区别。
安胎药也是傅忱端过来一口一口吹凉喂怀乐喝的,他喂得很仔细,脸上全是讨好。
怀乐看着他的时候,他垂着眼睑,睫毛微颤,似乎害怕看到怀乐,并不敢直视怀乐的眼睛。
喂好了药,太医端着药碗退了出去。
外头静寂无声,宫殿伺候的宫人都被屏退了,怀乐的视线落在窗桕外婆娑晃动的白玉兰树影上。
也不嫌扭着的脖子酸,就要这样,因为她并不想看见他。
傅忱内心一顿苦涩心酸。
即使饱受嫌弃,傅忱也不想离开,他实在太想面前的小姑娘,他有好多天没有见她。
不想再激怒她,一忍再忍,目光依然忍不住一而再而三地放到她的身上。
只要在她身边,看到一个衣角都觉得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