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乐抱臂守着昏迷的傅忱,和小被褥里窝着的小狼崽。她生命里唯一的两个羁绊,她甚至顾不上自己。
她真的好害怕,泪一直掉啊掉,任由她怎么擦都擦不干净,越来越多。
在这一刻,她无比痛恨埋怨自己。
梁怀乐你怎么那么弱啊,跑得慢,话也说不好,什么都帮不到。
再快一点,就能帮忱哥哥更多了啊,再强大一点,十七就不会也被打了啊,能拿到的药也不会那么少了啊。
傅忱发梦魇蹬掉了被褥,他一直迷瞪乱挣,额头很烫,又一直说冷。
怀乐爬上去,拥着他。
嫩白小小的手背伤痕累累,上面还沾着血迹,抬气又落下慢慢轻拍着男人的后背。
她身上疼,眼睛哭多了涩涩地疼。
“忱...忱哥哥..不要怕....”
傅忱不知道听没听见她的话,他把怀乐抱得特别紧,仿佛要将她刻入骨血。
怀乐感觉到了被需要,她的泪水滚下来,哽咽着说给傅忱听。
“寒...寒冬...总是会冷......怀乐...给忱哥哥被褥.....盖.....盖很多很多的被褥...捂热起来就不冷了......”
她自己已经泣不成声,却在极力给傅忱宽慰。
“忱哥哥不怕...到了春天一切都会好的。”
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十七会好起来,忱哥哥也会好起来。
傅忱看不见她的脸,却记得那串磕磕碰碰的话语。
“忱哥哥不怕,到了春天一切都会好的。”
会好的,是小结巴....
他想起来,那个供他无限予取予求的小结巴,她把饴糖放在他的手上。
她说她叫.......
傅忱的唇无意识哆嗦,“梁..梁...梁怀....怀....”
梁怀乐。
傅忱最后的字眼没有说出口,他的口型停留在乐上,怀乐听到一半,她看,心里免不了暗下来,苦笑。
忱哥哥是在叫三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