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画甚妙,简直将吕布与吕岱之脸面跃然于画!”
“我张孟高也来凑趣,以副书法相赠!”
仆人早已备好纸笔,张狭促着眸子接过,狼毫笔狠狠按入墨盘中,溅起三尺黑墨,提笔之际对准白纸,簇而就,笔走龙蛇,字随意走,如同飞龙爬过,又如同猛豹呜咽,篇像印刻于青峰上的天文,横亘在此处!
“青州有二士,书画通双绝。门双太守,明媚光耀升!”
没有岱宗!没有造化!没有割分晓!这是张气势如虹的反击号角。有明眼人皆知将吕布新作之诗写出才是最完美的幕,但张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直接用吕布的原话来挑战吕布的威严。
“请冠军侯品鉴!”张轻轻放下狼豪笔,心中已是波澜不惊,他知道,或许下刻就会迎来吕布的惊涛海浪,但,他又何惧之有?
张邈笑意满面,他看着这位二弟的狂·草书,只觉高深莫测,浑然天成!原先二弟的狂·草,他至少能认出十之七,但这次,竟是个字也认不得!好在他睿智,数清了字数,二十字。从岱宗到分晓,可不正是二十字嘛!
吕布面色从容,踱步而来。吕岱亦步亦趋,紧随其后,士为知己者死,吕岱何德何能,能得赏识,不惜主公与俩郡太守为敌?
画书徐徐而展,吕岱眼尖,眼便看出了虚实。吕布又是何等人,追随通晓百学的王师学艺十载,虽无画圣,书圣之资,又怎无辨识之能?更何况他灵魂来自千年之后,彼时草书已展至巅峰,画技更是种类多达千种,什么样的草书与画艺能蒙蔽他眼!他自是眼看透,说来讽刺,张邈这位与张朝夕相处十余年的兄弟个字都没看懂,吕布却眼下去,看懂了六成,再眼下去,看懂成,再联想番,十成皆懂!
吕布的脸色缓缓暗沉了下去。吕岱心中感动莫名,他眼眸连闪,下定了决心。
“哈哈哈!好字,好画!字是千古草书不复来!画是堪比画圣只人!俩位太守,个画的妙,个书的好,吕岱自愧不如!吾何得何能,能得俩位泼毫落墨,此必是我吕岱荣耀生之幸也!”吕岱突然间放声大笑,惊得所有人纷纷看向他。
张邈起初以为吕岱是没见识,但想不对,吕岱不像是目不含珠之辈,倒像是刻意为之,他决定静观其变。
“吕岱,你很满意这副字画?你可知……”吕布皱眉提醒道。
“哈哈,万分喜爱。主公,吕岱有个不情之请!”吕岱道。
“说!”吕布心中已有计较。
“来而不往非礼也!请主公为俩位太守分别绘画,草书副,作为回礼!”吕岱不卑不亢,道。
“这……”吕布稍作沉吟,便道:好!
听了吕布的好字,张邈如闻天籁之音,生生要被馅饼砸晕了!被吕布挟,为其画!与同冠军侯宴,互钦慕之,遂互赠予画!传出去天差地别啊!
张邈说起来真是心潮四荡,从起初兴师问罪不成,想要息事宁人,息事宁人不成憋屈的作画,画出来后又惶恐不安于吕布震怒,到吕岱突然挺身而出,不计前嫌的为他说话,他真是体会了番世间冷暖,这刻,对吕岱的感激压过了切,甚至升起了知己之感。问谁人在危难之际挺身?唯广陵吕定公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