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疯狂并不代表战力的绝。莫说吕进的二千兵士来自于汉廷精锐的中央常备军,北军五校营,战力本就不低,就说刚才经历了惊魂幕,又经过了连番奔跑而导致的黄巾兵士的体力大降,武器不足,就足以让黄巾兵深深陷入到互拼消耗的泥潭之中。
波才统领着三千名黄巾力士,以殿后为名位于最后端,眯起眼睛遥望起前方惨烈的厮杀,面无表情,古井无波。
凄厉的惨叫之声在前方远远传来,突围的战斗打的异常的艰难,黄巾兵士与黄巾百姓茬又茬的目带着对生的留恋缓缓倒下。他丝毫不为所动,廖化命十几名衣衫褴褛的百姓数次请求三千黄巾力士加入到战场之上,都被波才冷下脸否决了。他的理由只有个:黄巾力士乃是精锐,本渠帅不能再容他们有失,要保留下这股火种,以图后计。
盏茶过后,待得吕进的二千大军被全身染血的廖化统领鲜活的黄巾生命拼杀的仅剩下三四百人之时,觉得火候已到的波才才让三千黄巾力士加入战场,将吕进与剩余的兵士尽数杀死,举突破了包围圈。
“波渠帅,我们接下来该往何处去?”廖化深深望了眼眨眼的功夫就死去了的四千黄巾兵士、百姓,悲痛莫名。
对波才所做决定的痛恨。使得他的声音明显的僵硬了下来,不复往日的尊重。
“黄巾大军虽然从大营中突围而出,然而仍未逃出官军的包围圈,而万余人的目标又太大。故我们在此分道扬镖。本渠帅统领三千黄巾力士。你统领剩余的黄巾兵士与黄巾百姓,分成几路突围吧!”波才心中冷冷笑,却是面无表情的分析了几句当前的形势。
说完便要统领着三千黄巾力士匆匆而去。
“且慢,波渠帅,你把三千最精锐的黄巾力士都带走了,普通黄巾兵士又在先前的战斗中几近损伤殆尽。若我们这万余黄巾百姓遇到官军围剿,岂有军力反击?廖化斗胆,不能应允渠帅!”廖化梗起脖颈,不卑不亢道。
“分散突围,各自逃命去!其余之事,恕本渠帅无能为力,告辞!”波才说着从怀中掏出个古朴的黄玉玉佩,朝着三千黄巾力士扬。
而后重重摔落,黄玉立碎!
三千黄巾力士目露陡然狂热。朝着冀州方向不停行注目之礼。
廖化目光缩,那是,那是大贤良师分给各路渠帅仅有的也是最特殊的块军令玉牌!只可用次,那代表了无论何种危境,玉碎之后都能有次强行调动军队之效。
廖化心中天人交战,万余黄巾兵士的安危与大贤良师赐下的无尽威严玉佩,孰轻孰重?
过了十几息他依旧毫无头序,不知如何着手。
而波才已经领着三千名黄巾力士扬长而去,三千名黄巾力士如同根根只服从军令的木偶,依旧没有露出丝毫喜怒悲闽的离去了。
风在飘,却无六月飞雪。近万黄巾兵士、百姓在此役葬身在火海之中。他们或许心中也有窦娥那般的冤屈。他们总觉得他们是为天下苍生而战,为何天道如此不公,让他们如此窝囊的死去。
六月没有飞雪,唯有无尽的自认为含冤而死的尸骨深埋在这片方圆不足三里的土地,或许许久许久以后,这里会形成著名的战争古迹。会有行人如织,旅客如潮,然而:
风直会飘,六月却不会降下飞雪。这就是战争,无所谓对错,无所谓冤与不冤的战争。